,怎麽就你一个人。”
“上午张娘子过来了,帮坠儿说了两句好话,姑娘又教她回房伺候去了。”丰儿道。
“果然是个贱蹄子,才来几l日,咱连哪个是张娘子哪个是杨娘子都还不认得,她都与人家勾搭上了,你和我仔细说说这事。”
丰儿就把事的头尾与严嫂子说了一遍,原来那日坠儿被荣姐赶到外头挑帘子,坠儿不敢有怨懈怠,只日日好生挑帘儿。
张娘子来荣姐房中说话,打门口过,见这个丫头穿着打扮比丰儿强上好些,明显是房里的大丫头,进了房,闲话间,问可是这丫头犯了错事。
荣姐哪里能说真话,便捏了假话,诳了大嫂嫂张氏,说是丫头碎了她的一只盏儿,张氏见是个盏儿,便劝她饶了那丫头。荣姐也肯给这个大嫂嫂脸面,就叫坠儿回房伺候了。
“教她得了运道……这会姑娘醒了没有,房中都有什麽人在?”
丰儿答:“醒了,房里都是咱自个家里的人,宋妈妈,春桃姐姐,坠儿,今儿喜儿姐姐得休,不在房中。”
“我说早上怎麽没看见她,中午二郎君来了没有?”
“不曾来,倒是惠哥又来伺候了,与姑娘捶腿捏肩的,姑娘要午歇了都不肯走,还是姑娘赶她她才走,说下晌再来房里伺候,瞧着体贴的很。”
“这是个知晓规矩的,姑娘的舅母潘大娘子,房里有两个通房,一个养女,个个在房里服服帖帖的。
一早来房里伺候,伺候洗面净牙,穿衣梳头,有时夜里也不回去,就在大床上,伴着大娘子,那才叫个贴心。”
严嫂子与丰儿说罢话,又嘱她在这打帘,要多长心眼,谁来姑娘这要与她说,就连江二郎过来用饭,睡觉,与荣姐说了什麽话,也都要记下来告与她知晓。
丰儿应下,替她打帘,严嫂子进了房,见荣姐穿着那件青色旧袄子,作旧时打扮,不由得犯了嘀咕,这位姐儿,本就生的不俊,再不打扮,怪不得那江二郎不来房里。
俩人这个时候,本该蜜里调油,郎君好色,姐儿该趁郎君尚稀罕她,多与他亲近才是,这样也能早日怀上身子。
姐儿倒好,与这事上,端起了架子来,还是年轻,说来也怪姐儿,要是姐儿能对宋妈妈说上两句软话,宋妈妈还会冷眼旁观她?
“没有唤你,你来作甚?”荣姐问她。
严嫂子与她道了个万福,然后低着头道:“我来姐儿房中看看可缺使唤,在后罩房也无事做。”
荣姐闻言,不再搭理她,只坐在陪嫁带来的黄花梨红漆描彩香瓜纹的榻上,这榻后面,围了一张八扇的青莲戏荷叶的白绢屏风,十分的雅致。
二月里,正是外出踏青的好时节,荣姐是新妇,也能出去,可她却在房里劈花线。
宋妈妈站在一旁,好似这房里的一只人形烛台,她在喜船上的时候,还为难的不行,怕荣姐不知她的本事,又怕说错了什麽话,要看荣姐的脸子。
后面她突然想开了,尤其是来到江家,见这江家人多,规矩也多,便不想再巴着荣姐。
她看了一眼严嫂子,严嫂子也看了一眼她,俩人都没作声,等荣姐要梳头发,进了里屋,坐在春凳上,严嫂子一面与她通头发,一面说了这事。
荣姐惊讶道:“还有这样的事?”
“姐儿可要为咱们做主啊,姐儿和这房里的丫头们日日吃的恁好,俺们底下人,吃的塞猪食。”严嫂子小声哭诉。
“江家灶娘做的菜食,是没有油水,还是如何,怎麽就赛猪食了,到底是个多难吃法儿?”
荣姐生下来就是官家姐儿,只在房中坐着,就能受下面人伺候,哪里知晓下面人是怎麽个生活。
她穿的是绸缎,用的是收拾妥当的四碟二碗的好菜,学的是如何当一位合格的官娘子,如何体面,如何使唤下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