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便让屋里的坠儿和喜儿给她缝香囊,汗巾。
二月二那天,用这些小物件点缀衣裳,也算给她添些光彩。
大年三十前后,吴家还都是以前的老传统,在过节一事上没什麽新意,吴二爹本来要来沂州和吴老太爷他们一块过年,但受了风寒来不了了。
打过了年进了正月里,吴相公和冯氏赴不完的席,仅是赁轿子的银钱都花费不小,家中虽有马车,但沂州官宦人家,到了冬日里,几乎都是坐轿子。
有官娘子劝冯氏置办个轿子,省的去外面赁,一抬小轿,左不过十几贯银钱,但有了轿子还要有抬轿子的轿夫。
她带来的陪房家里,有那没差事闲着的小子,可冯氏用他们,每个月还要给他们发月钱,还要管他们嚼用穿衣,嫌没有去外面赁轿经济。
吴相公和冯氏吃了人家的席面,不请人家也不像话,初九那日,吴家置了席面,回请她们,席面连着办了两日方歇。
沂州官员的年假,有七天,但后面紧接着又是天庆节,元
宵节等节日,零零碎碎的假放在一起,吴相公从腊月二十二能歇到正月二十去官邸,一共得二十八日的假。
吃过席面,又要吃酒赏花听曲投壶,顽乐之事不绝,还有那擅琵琶的半老相公,不用人相请,便主动来弹,琵琶声如珠落玉盘。
刘同知戴了顶乌帽,帽上簪了红梅,身上穿着湖绸袍服,坐在一旁,手上拿着牙箸敲击盏子迎合同僚弹奏的琵琶声,场面热闹的紧。
转眼间,便来到了正月二十,吴相公要去官邸,冯氏推了外面别家的请,为临安府来人做准备。
当初伯府范家过来人,吴家包括吴老太都格外上心,还去赁货行赁东西充脸面,如今临安府来人,虽是相看,但吴家没有一个人提出去赁东西。
吴家的摆件和往日无二,冯氏后面又让人去她陪嫁箱笼里捡了两个瓶子摆了出来,要说不重视,其实也不尽然。
秦家媳妇与三姑娘做的两身缎子衣裳,正月十八才给做好,冯氏让人去三姑娘屋子里把她喊过来。
喊她过来是为了让她试衣裳,冯氏屋里来的有妯娌祁氏,吴老太没有过来,来的是薛小娘。
秦家媳妇拿缎做了褙子,罗做了裙,三姑娘先穿的是梅子青的,直领对襟,上面绣着吉祥花纹,褙子里上穿小衫配蓝色织锦抹胸,下穿白色八幅罗裙儿。
人刚从东屋走出来,薛小娘就夸:“咱们姐儿穿这身好看,显得人素净娴雅。”
冯氏也觉得这身不错,让她转过去,瞧瞧背面。
“二月二那日,腰上再系一块玉环压裙角。”次女长得不如长女,只能往娴雅上打扮,看过之后让她再去换另外一身。
祁氏坐在屋里吃茶,一直没吭声,见三姑娘换了杏红的褙子出来,才说道:“嫂嫂,你怎麽不去外面请个娘子家来,让她给荣姐做两身时兴的衣裙。
你瞧瞧这两身,褙子是前几年的旧样式不说,袖子上绣什麽不好,非要绣牡丹花,她才十二三岁,绣兰花或雀儿才相宜。”
祁氏心口不顺,故意找茬,但她说的话也在理。
薛小娘瞥见冯氏面色有些不虞,连忙把话接了过来,“牡丹显得人富贵,衬的姐儿气色越发好了。”
“你不知,我也想让人给她捡时兴的做,可听说江家人守旧,这才没给她做。”
听罢冯氏的话,祁氏扯了扯脸皮,干笑两声,不再言语,江家人守旧归守旧,关衣裳什麽事?
难道还不兴让姑娘家穿身时兴点的衣裳,穿时兴的衣裳,就遭了人江家嫌了?
站在屋里的三姑娘见婶娘为她说话,心里头感到越发落寞,身上穿着喜庆的褙子,面上却不见欢喜。
冯氏为她定下了前面梅子青的那身衣裳,又在屋里装头面的匣盒里挑了几只钗环,绢花,还让她那日脖里戴上银项圈。
银项圈下面缀着个银锁,她们姐妹仨人都有一个这样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