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渊无法脱身, 只能让朝马车外的平安喊话。
“平安,你去帮我问问茶棚的伙计,有没有烧酒, 有的话买一壶过来。”
平安趴在窗口看了一眼,“好。”
平安往茶棚走去。
杏儿问到茶棚的伙计, 得知在距离此处不到十里的地方有一个小村子, 村里一千多口人, 村内有土郎中。
只要不是什么严重的病,这土郎中都能治。
庭渊当机立断, 进村找郎中给伯景郁治病。
伯景郁这个情况, 还是得郎中来治。
平安从小二手里拿了烧酒过来。
还顺带买了两个碗。
庭渊将帘子固定住,与赶车的侍卫说:“出发去村子。”
杏儿坐在外头给指路, 路他已经和茶棚里的伙计问清楚了。
一行几人朝村子出发。
庭渊伸手去解伯景郁的衣服。
伯景郁睁开一只眼睛看他, “光天化日, 你怎么就开始脱我衣服。”
庭渊轻轻拍了伯景郁的脸, “想什么呢,我是要给你退烧。”
伯景郁的声音有些闷, “我没事,不用担心。”
庭渊:“先把烧退了再说,你都烧成这样了, 烧久了容易把脑子烧坏。”
伯景郁配合着庭渊将上衣全脱了。
庭渊拿帕子沾了烧酒给他擦身子。
平安从未见过有人以这样的方式退烧,问庭渊:“公子,这样真的可以退烧吗?”
庭渊点头:“酒里面有酒精,酒精挥发快, 能散热。”
主要擦拭后背,后脖颈这些地方。
伯景郁不想让他过于担心,开玩笑说:“看光了我的身子, 你得负责。”
“你消停点吧。”庭渊心说这都什么时候了,自己人都快烧迷糊了,还想着这些,“保命要紧还是这些乱七八糟的要紧。”
“你要紧。”伯景郁毫不犹豫地说。
平安在一旁偷笑。
庭渊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恋爱脑,没救了。”
伯景郁哼哼了两声。
庭渊和哥舒琎尧的对话他一字不差地都听见了。
哥舒琎尧问他是不是对自己动心了,庭渊说不知道,但伯景郁知道,即便没有完全动心,起码心里还有他的。
不至于完全没有。
庭渊只是嘴硬而已。
若不然,他不会在自己亲到他之后,立刻就解释清楚自己没有喜欢的人。
伯景郁哼笑,慢慢磨,庭渊的心最软了,只要他坚持不懈,总有一天庭渊会喜欢上他的。
庭渊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想快点让他身体的温度降下来,“你是不是前日淋雨了?”
伯景郁嗯了一声,转念一想,又心生一计,“前日淋雨回城,淋得透透的,夜里就高烧不退,昏迷到昨天下午才醒,饭都没吃,我就来追你了,跑了一天一夜才追上你。”
他说得云淡风轻,庭渊听得胆战心惊。
“你不要命了?”
高烧刚退就跑出来,一天一夜跑了一百五十里。
庭渊都不敢想万一路上高烧复发烧迷糊了坠马怎么办,“也不带个侍卫什么的出来,万一出事怎么办?”
伯景郁握住庭渊擦拭他心口的手,“我没想那么多,我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把你带回永安城。”
“手段?”庭渊眯眼,“你还想对我用手段。”
伯景郁嗯了一声,“我就想,你要是不愿意跟我回永安城,我就把你打晕了,放在马上驮回永安城。”
庭渊掐了一下伯景郁的胳膊,“你还挺有手段啊。”
平安问:“你把我家公子抢走了,我和杏儿怎么办?”
伯景郁:“你们有腿。”
平安:“我就多余问。”
杏儿撩开帘子,“不是我说,王爷,我家公子吃软不吃硬,你与其把他打晕,不如在他面前哭一场,保准有用。”
伯景郁枕着庭渊的腿,睁眼,眼神中带着浓郁的情绪,“有用?”
“没用。”庭渊没好气地说,抬头怒瞪杏儿,“你哪头的?”
杏儿朝庭渊吐了吐舌头,迅速放下帘子,捂嘴偷笑。
庭渊吐槽道:“前段时间还和你针锋相对,现在一个两个的都被收得服服帖帖,你说,你用什么好处收买了他们。”
平安赶忙摆手:“我可没有被收买。”
庭渊傲娇地哼了一声。
伯景郁:“大概是被我对你的这份深情感动了吧。”
“你敢不敢再恶心一点。”庭渊都不知道这话他怎么说出口的。
伯景郁:“我这是求爱,怎么就恶心了,我正大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