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庭渊发自内心地和伯景郁又说了一声。
他觉得自己不该这么伤害伯景郁, 可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发现哥舒琎尧说得很正确。
若他留在伯景郁的身边,伯景郁只会越陷越深, 无法自拔。
当他离开的那一天, 伯景郁不可能承受得住。
伯景郁站在庭渊面前, 半晌, 一句话都说不出。
对上庭渊的视线, 他看到了他眼神中的坚毅。
庭渊确实是想和哥舒琎尧一起回居安城。
伯景郁重重呼出一口气,眼神中对庭渊满是失望, “骗子。”
随后他便转身离开, 半点没回头。
庭渊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在原地站了很久。
这样做不对,但这是对伯景郁最好的选择。
在他用情不深时离开,他只会难过一小会儿, 朝夕相处时间久了离世, 他或许真的会难过一辈子。
站到起了风, 庭渊才转身回屋。
一连几日伯景郁都没有再与庭渊说过一句话, 只要庭渊稍稍靠近,伯景郁就会躲开他。
伯景郁想了好几日, 都想不明白, 为何庭渊与他约定好了,突然会变卦。
惊风推门而入:“殿下, 哥舒大人准备三日后启程回居安城。”
猛然间, 伯景郁想到三日前的夜晚,他们三人一起吃饭时,哥舒琎尧问庭渊的问题。
当时他不明白哥舒琎尧为什么要问庭渊,现在他想明白了, 一定是哥舒琎尧和庭渊说了什么,庭渊才要跟他一起离开。
伯景郁怒气冲冲地往哥舒琎尧的院子走过去,打算找他算账。
庭渊正好在哥舒琎尧的房间里。
伯景郁的听力很好,两人在说什么,他听得一清二楚。
哥舒琎尧:“你只管收拾好东西,到时候你跟我走,他拦不住。”
“果然是你。”伯景郁一脚踹开了门。
庭渊看到他的那一刻,脸上羞愧难当。
伯景郁的视线在庭渊脸上停留片刻,转而看向哥舒琎尧,“是你让他跟你一起回居安城的,对吧?”
那么庭渊既然已经同意了,就说明哥舒琎尧已经将自己喜欢庭渊的事情告诉他了。
伯景郁很难说清此时心里是什么心情,难以接受占绝大多数。
哥舒琎尧是他最信任的人,却转头就背刺了他。
哥舒琎尧眼皮都没抬一下,“你的教养呢?我是这么教你的吗?”
伯景郁与庭渊说:“你先回自己的院子,你的账,我晚点再去跟你算。”
庭渊看伯景郁暴怒的模样,害怕他再一激动,又给自己气晕过去。
有些担忧。
哥舒琎尧与庭渊说:“你先回去。”
庭渊看了二人一眼,只怕两人得干架,他想留在这里拉架。
伯景郁朝门外喊道:“惊风,带庭渊回去。”
庭渊:“……”
惊风从门外进来,看了庭渊一眼,做出请的手势:“公子,还是跟我离开吧。”
无奈庭渊只能先一步离开。
他原想着不走远,就在门口站着,若是听到他们在屋里头吵架,吵得厉害了随时能够进去制止。
惊风却没打算让他的小聪明实现,“王爷说让我带你离开,这句话的意思是包括一切手段,公子,请吧。”
庭渊:“你不担心他们两个出事吗?”
惊风:“王爷有分寸。”
庭渊:“有分寸一脚踹开哥舒琎尧的门。”
惊风:“他收着劲儿,若不然,门得掉。”
庭渊:“……”
屋内,哥舒琎尧优哉游哉地喝着茶。
伯景郁看着哥舒,问:“你什么都告诉他了,对不对。”
“对,一五一十地都告诉他了。”哥舒琎尧爽快承认。
伯景郁觉得此时的哥舒让他感到无比的陌生,他不明白:“为什么,我们不是说好了,不告诉他。”
哥舒道:“我从未答应过你不告诉他。”
伯景郁回想两人先前的对话,好像确实没有答应。
可他依旧不能理解,“为什么你非要拆散我和他。”
哥舒琎尧道:“庭渊很清楚,他留下,将来他死了你会更难过,这是他作出的选择,你应该尊重他的选择。”
“你让我尊重他的选择,可你,何时尊重过我的选择?”
伯景郁觉得这话就是笑话。
“我不希望他知道,你告诉了他。我想要他留在我身边,你要他回居安城。”
“这是庭渊自己的选择,我只是给他提出了建议,路是他自己选的。”
伯景郁难以认同:“你若不说,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