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把门窗拆了换新,桌椅这些也都换新,我可不想睡妓子睡过的床,我怕染了花柳病,你再给我买张新床,反正我房间里的东西都要新的,你准备好了我再住过来。”
“没问题。”唐绾妆轻咬了一下腮里,压下去翻滚的莫名失望,蓦地想起来,她曾经睡过一晚的那张床在三楼,也不知道在她之前有没有哪个妓子睡过,不过不重要了,因为她身体健康如常没什么不适。
唐绾雪和唐燕没待多久便要回村,唐绾妆锁了店门,采购了一波让唐老三拉回去。
折回来后,唐绾妆又采购了不少东西,她得熬煮麻辣烫的汤底和料油。
忙完后,唐绾妆困倦的不行,强打精神简单吃了点东西,洗漱了一下,就着昏黄的灯光,编了一朵花,定定瞅着,低喃,“少君哥,晚安!”
赫连晔本打算过来吃晚饭,但是被公务缠身,忙完了发现已是亥时中,他换了件武袍坐车过来,从后门进了翠烟楼,来到唐绾妆所住房间的窗外,正好听见了这句……娇软的语调染了浓浓的相思幽怨,委屈的不行。
赫连晔挑眉,毒美人耳力惊人如斯,竟然察觉他在窗外,晚安?欲擒故纵邀他进屋是吧?
赫连晔轻然来到门口,正要敲门,屋内刹那暗了下去,他随之呼吸急促,毒美人这是要趁着他入室之际捅刀子?
终于等到了这一刻,终于可以身体力行地告诉毒美人一个事实,在他面前玩刀子等于玩火自焚!
赫连晔正要推门而入,一阵阵轻浅平稳的呼吸入耳,高大如峰的男人收回手,轻然靠在门侧,倾听许久,但觉犹如九霄天籁,好听的不行!
赫连晔脑补着唐绾妆的睡颜睡相,竟然,竟然饿的不行,生理层面的双重饥饿犹如凶涛恶浪袭至,煎熬的不行,他捏紧的拳头咯吱作响,曾经夜以继日的浴血恶战也没有这般辛苦。
最终,赫连晔吩咐御厨不准打灯笼摸黑送过来夜宵,他就着那天籁般的呼吸声,勉强填饱胃。
之后,赫连晔盘膝打坐倾听了足有半个时辰,才勉强解馋,回屋冲了好久冷水澡才睡下。
五更的更声响起,唐绾妆醒了,下一刻打了个呵欠,现在住城里了,不用早起了,还可以再眯会儿。
不久,唐绾妆起来收拾停当踏出房门,缓步往前面走,走着走着,抬头随意一瞥,看到前面三楼的廊下人影一晃,她惊喜出声,“少君哥?”
等她揉揉眼睛再去看时,廊下空空如也,她微叹口气,“幻视了,没有少君哥……少君哥,今天,你依旧是个莫得感情的干饭机器?”
待唐绾妆离开,撑柱后,结束晨练的赫连晔唇角上扬,他怕吓到毒美人才躲起来,她起得比鸡早要干什么?他是个莫得感情的干饭机器?啧,每天被她折磨的不行,她还睁着清纯又妩媚的眼睛委屈幽怨的不行……妖精,狐狸精!
赫连晔咬了下牙根,快步走到雕栏旁,见两个侍卫尾随保护着唐绾妆,这才回屋。
茶几旁,玉重楼正忙着啃一块猪骨,见赫连晔进来也没放下,“王上,这是我刚从井里的冷水桶里拿的鸡鸭和猪骨,冷吃也很香,唉,昨晚太累了,累得脑子都糊涂了,忘了去井边转转,昨晚吃肯定更香。”
赫连晔吩咐侍卫送进来热水,然后又命人把鸡鸭放回井里。
玉重楼不满控诉,“东西是唐掌柜的,你这么霸道又小气,唐掌柜早晚弃你而去另觅新欢。”
最后一句入耳,赫连晔脱衣服的动作一顿,浓浓不悦排山倒海而至,就要把玉重楼丢出去。
“王上,昨天我去了一趟三十里堡,发现……唐掌柜的来历有问题。”玉重楼压低了声音,脸色凝重,赫连晔这才懒得动粗了,继续脱衣服。
“我看过沐月村的村志,里面有一部分专门记录了村里寄养人口的情况,不过男娃被记录得比较详细,比如某某家寄养了妻侄某某,女娃被记录得不仔细,仅仅写着唐长平家寄养了忠字辈分支宗亲的女儿。”
玉重楼顿一下眉头蹙起,“我突然想到三十里堡的村志或许记录详细一些,等我去了一看很失望,被寄养的男娃记录得不仔细,女娃根本就没有记录,而且,村里谁家生了女娃也不上户口,因为早晚要嫁人是外人,甚至,谁家第三个女娃一生下来就被丢到山林草窝任其自生自灭。
我向好几个古稀之年的老婆婆打听,她们只说黄氏那个亲戚家里那几年有一大群男娃女娃,因为有几个儿媳生娃总是养不活,老婆婆就弄来好几个女娃寄养在家里积善德,后来那几个儿媳妇生的男娃女娃都能养活了,只因被寄养的女娃有弟妹命。”
最后,玉重楼啧了声,“唐掌柜倒是沾了男尊女卑的光。”
赫连晔脱完衣服,去了屏风后,侍卫抬进来热水,兑好,他抬腿踏入,吩咐,“你今天就办好这里的买卖文书,她身世来历不详,更可能是那个杂种的眼线。”
玉重楼深知赫连晔是大晟王朝的顶梁柱,绝对不能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