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低头,无奈地说:“何必提他?也许他嫌我只会玩,只会惹祸呢。嗯,还是继续说我六师兄和林师妹的事吧。”
“你哪有只会玩儿,只会惹祸?我们不正商量帮秦叔公和林太姑传信,让他们和好吗?”
白回风勉强笑笑:“也不知道我的办法管不管用,得明天晚上试试才行。”
各有各的想法,各有各的烦恼,只有时光全无差别,很快又已天亮,到了十月二十清晨。
上午,程浩风备了些丹药灵草之类,去见黄费,谈了些闲话,忽然面带难色笑笑:
“黄爷,我此行是来当说客,能否给个机会让我说说。”
“给谁当说客?小玉兔儿?”
“是给赵小锅当说客,他能让新王答应撤去一系列针对我二师兄的计划。你知道他们在平州打得不分胜负,他们原本定了很多要陷害、暗杀我二师兄的计划。”
听他说完,黄费掏了掏耳朵,又弹了弹指尖的脏东西。
然后,再站起来,围着程浩风走了两步,才说:“你们猜到鹿皮袋在我这里,但你们都找不出我到底藏在哪里,对不对?他想拿这些条件来让我主动交出鹿皮袋!哼,龙啸风是你们云华观的人,他要遭遇什么跟我有屁的关系?”
程浩风也站起来,弯着腰笑说:“黄爷莫气,我只是来当说客,不敢要求你必须答应,同不同意都随你。还有,此事对我二师兄有利,我们当然也会送上礼物感谢。”
“你们送礼来感谢我,那赵小锅啥也不用出,就把鹿皮袋要回去了?你们云华观的人不觉得亏,我都替你们亏得慌!”
黄费坐下去,撇开两腿怪模怪样坐着,朝程浩风鄙夷冷笑。
程浩风也坐下,轻声说着:“赵小锅愿意拿敛生石交换鹿皮袋,已经有办法让扆彤焰给出敛生石了。”
“呃?呃……”
黄费侧头过来听,对这事有些感兴趣了。
程浩风继续说:“拿到鹿皮袋之后,赵小锅他们也不会说是从黄爷手上拿的,要一致对外说是有恶人调换了秦家送的东西,是在秦家帮助下从恶人手里抢了回来。”
“唔,只说是那天秦家送还时被恶人调包了,又抢回了真的?这很好。原本也不该提我,从没想过要贪什么,都是秦家把我扯进这些事。”
程浩风没想到黄费这态度,感到惊喜,这接下来会顺利很多。
他其实不知道黄费早想把鹿皮袋脱手,只因秦逸暗里总拿这个人情来说事儿,提这个要求那个要求,搞得送了鹿皮袋,黄费就要对秦家有求必应一般。
黄费同意约见赵小锅,愿拿鹿皮袋换敛生石,之前装得不愿意,是因为那个鹿皮袋虽是烫手山芋,但忙活一大圈,总得有点收获,条件不够好就不值。
程浩风告诉他:“约在十月二十的子时末刻,你们交换,我去做见证,在镇龙囚玄阵旁交换,那里少有人接近,不受干扰。”
黄费有点不乐意:“他怎么不给我送到客房来?还要我半夜出去?”
“他明着上山不方便,毕竟他得罪了整个羲明山上的人。此事也不宜张扬,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还有,他去找扆彤焰要敛生石,要到了便直接交换,还免得出差错。”
黄费想了想:“倒也对,他要是顺利把敛生石要到手,来交换的时候,我量他也不敢耍花招。他要是要不到,我还可以助他,大不了从扆彤焰那里直接抢。”
愿意交出鹿皮袋,只是黄费缺个理由公开占有,而敛生石是赵小锅答应送给他的,肯定要用尽手段得到。
谈好事情,各自去忙,到得半夜都往镇龙囚玄阵而去。
黄费最先到达,看到阵旁空无一人,想着程浩风应该还在赶制连胜弩,赵小锅还在设法弄到敛生石。
静静等了一会儿,黄费不耐烦了,这赵小锅还不来,估计还在对扆彤焰威逼利诱,他静不下来,于是围着镇龙囚玄阵转圈圈,无聊的绕来绕去。
在又转了一圈后,还不见赵小锅,黄费更没耐心了,迈步朝独角峰方向走,打算去帮着弄到敛生石。
才走几步,脚步竟变得沉重起来,空中有无形压力急剧挤拢。
周围漫起黑雾,夜色更浓,黄费不由心中恐慌,却不知道这极少有的恐慌感从何而来。
只是威压所迫的话,他不该有如此恐慌感的,臧玄蛟在阵中不可动杀念,即使动杀念,他也只需拼命逃出威压笼罩范围。
很快,他又明白了恐慌感从何而来,斜前方一道人影,带着强烈杀意,缓缓朝他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