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倒下,谢行景只冷眼一瞥,却没有半分停留,提剑继续往里走。
一路上,茅山前来阻挡的人不在少数,可在谢行景一人一剑之下,竟然无人能挡!
他就像是一头海兽,从不知名的海域钻出来,无论迎面而来的是怎样的惊涛骇浪,他自一剑破之。
眼看着谢行景直接从前门杀穿,直逼后山。
在那里,屹立着一座几十米高的雕像,正是茅山祖师爷的雕像。
谢行景来,就是为了这尊雕像。
他抬眸提剑,剑气纵横,直指那尊雕像。
“且慢!”
就在这时,一名五六十岁的男人在一帮人的跟随下步履匆匆地跑来。
谢行景回头,就见赶来的男人身材微胖,满脸堆笑,看起来相当客气。
“这位道友,慢动手。”
男人疾走到谢行景跟前,客客气气地和他打了个招呼。
“赵玉成?”谢行景挑眉。
“正是。”赵玉成面带笑意,好像压根儿没看到一路走来的一片狼藉一般。
谢行景打量了他几眼,这人脸上的客气和笑容都不是假的,眯着一双小眼睛,瞧着还有些喜庆,真没法把他和赵千洲放在一起。
“嗯,那就行。”谢行景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我来这儿什么目的就不用说了,看样子你应该都知道了。”
后面的话谢行景没说,但赵玉成已经心领神会:“是,道友身手不凡,着实不是一般人呐!犬子顽劣,我那个小徒弟也是个不懂事的。既然道友来了茅山,那我这个做家长的肯定要给个交代。就是不知道这一番过后,道友可还满意?”
赵玉成指了指自己身后:谢行景这一路走来,倒下了四位茅山长老,其余的弟子更是不下四十个。
这都不是打脸了,这是拿鞋底子在茅山的脸上反复碾压,都扇出节奏感了。
可谢行景泰然自若,压根儿没觉得自己过分,看着赵玉成那张笑脸,淡淡道:“我要是不满意呢?”
赵玉成笑容不改:“这位道友,我承认你的身手确实非同一般。但我茅山也不是面团捏的,你闹这一番,我就当理亏交个朋友了。可有句老话说得好啊,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看起来道友对我们茅山也有些了解,应该明白我们茅山若是任人宰割,也就存活不到今日了,对吧?”
看他言笑晏晏,谢行景眉头挑了挑:“威胁我?”
“谈不上威胁,只是劝道友一句,点到为止。”赵玉成双手抱在小腹前,笑容恬淡。
两个人的谈话其他人插不上嘴,但赵玉成带来的人不少,现在已经将谢行景团团围住。
不过赵玉成心里清楚,光凭这些人是拦不住谢行景的。
可茅山百年大宗,能够从古一直旺盛至今,“底蕴”两个字不是吹出来的。
现在出手的这些人没能拦住谢行景,不代表茅山没人能拦得住他。
只是要真为了这一个人,把藏在茅山背后的老怪物请出来,那他们茅山以后就真没法见人了。
而且这种大门大派身后的老怪物,都是各家的秘密武器。
别说不能随便请出来了,就连透露都不会随便透露。
赵玉成现身,已经做出了很大的让步。
对谢行景闹这么一通既往不咎笑脸相迎,人是闯进来的,他还要好言好语地把人送出去。
对于他一代茅山掌门来说,这都能算自轻自贱了。
息事宁人,这就是赵玉成的目的。
反正谢行景深夜过来,闹这么一通气也出了,自己好好地把人送走,此事不外传,对茅山的损失也说不上多大。
而谢行景呢,气也出了,面子也有了,这时候就该见好就收了。
换做一般人,这时候确实可以见好就收了,可偏偏谢行景就不是一般人。
他冷眼看着赵玉成,一眼就看穿了这张笑脸后面的想法,漠然开口:“你刚才说我对你们茅山有所了解,你还真说对了。但我了解的东西,应该比你知道的更多。”
赵玉成不动声色,面容不改,等着谢行景说下文。
“那座雕像,”谢行景回头指了指茅山那座祖师爷雕像:“你们当初修缮花费了不少心力吧?现在瞧着倒是没毛病,但终究不是当年的味道,毕竟半个脑袋都被削下来了,后头再怎么修补,还是少了点儿神韵呐……”
话音落下,赵玉成的笑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凝固。
周边的弟子听得一头雾水,都没明白怎么回事。
“咱们的祖师像修补过么?”
“不知道啊,我从没听说过呀……”
“我也不太清楚,师父也没讲过。”
议论声中,谢行景淡定地看着赵玉成,等着他开口。
赵玉成嘴角抽动了几下,硬是半晌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