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前,芳华殿里。
太后刚用完早膳,陆嬷嬷便急匆匆走进来,脸色凝重道,“娘娘,有个自称沈溪辞的男子前来求见。”
“沈溪辞?”
太后从没听过这个名字,但也没拒绝,眉目沉冷道,“让他进来吧。”
很快,沈溪辞便被陆嬷嬷带到殿前,朝太后恭敬行礼道,“臣沈溪辞,参见太后娘娘!”
太后半眯起眼眸打量了他好几眼,不知为何,总觉得好似曾在哪里见过他一般,“你是谁?!前来见本宫,到底所为何事?!”
“回太后!”沈溪辞拱手道,“臣是大楚派来议和的使臣,特意求见娘娘,是有些话想单独与太后娘娘说!”
听到单独两个字!
太后娘娘心领神会,想了想,朝旁边的嬷嬷吩咐道,“你暂且退下吧。”
“可是娘娘……”陆嬷嬷看了眼沈溪辞,神色有些担忧。
“你放心!”太后笑着摆摆手,“他若真要对本宫做什么,刚刚就做了!”
陆嬷嬷这才点了点头,领着周围服侍的宫人们,一起退下去了。
待四周再无旁人,太后转头看向沈溪辞,蹙眉冷声道,“好了,这下你可以说了!”
“你口口声声说你是前来议和的大楚使臣,可据本宫所知,兰舟王今日就将带兵出征去拿下你们大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她这么一问,沈溪辞立马明白。
叶伽然应该是怕老太太担心,所以故意瞒了许多战况没告诉她。
他眼眸微动,将现如今两军之间的局势,百姓发生的动乱,以及太子被俘的消息都一一如实告知。
太后越听越震惊骇然。
完全没想到,自己在殿内颐养天年的时候,宫外竟乱成了这个样子。
最后听到太子被俘,她更是大惊失色的惊呼出声,“你……你说什么?!”
“你们竟还把太子给俘虏了?!那他现在人怎么样?有没有事?!”
沈溪辞轻笑一声,面色泰然的回答道,“太后放心,太子现在平安无事,我们之所以留下太子,也只不过是了手上有有些筹码,方便日后接回郡主罢了!”
“郡主?!”
太后没听明白他在说什么,皱眉不解看着他,“使臣口中的郡主
,莫不是指的那位孟陬郡主——盛念念?!”
“可她并未在我乾阳境内,你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没有!”沈溪辞勾了勾唇,“郡主一直都在乾阳,而且您也认识,正是进宫为您治病,陪伴您不少时日的太尉府嫡女柳依依!”
柳依依是孟陬郡主盛念念?!
太后双目一滞,难以置信张了张嘴,喃喃,“这怎么可能……”
听人说盛念念是个不折不扣的坏女人。
柳依依那孩子如此乖巧懂事,怎么可能会是她!
没等她想完,沈溪辞又继续道,“太后娘娘,微臣知道您一时无法接受,但此事千真万确!”
“郡主不远万里只身来到乾阳,易容成柳依依的样子进宫,也并非为了做什么,只不过是想带走她的丈夫,大楚皇帝夜无渊。”
太后越听越糊涂了,一对眉毛拧成了麻花,“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那大楚帝王夜无渊,不是三个月前就因为盛念念跳崖死了吗?!他怎么可能还安然无恙活着,还不远万里跑到了我们乾阳?!”
沈溪辞没回答,只眸色淡冷的反问了一句,“太后娘娘,不知十皇子殿下是不是刚好也是三个月之前,才被兰舟王从孟陬带回乾阳的?!”
听出他话里的弦外之音。
太后惊诧不已,直接从椅榻上站了起来,“你的意思,小十他就是夜无渊?!”
“可他身后有我乾阳皇族的纹身,当时本宫亲眼所见,所以他分明就是当今圣上的儿子,哀家的亲孙儿,这绝不会有错!”
沈溪辞也没反驳,耐心解释道,“他是您的亲孙儿没错,但他确确实实是夜无渊!不过因为失忆了,才会被皇上编造的那种身世故事给骗了,以为自己就是十皇子!”
“不然的话,您如何解释为何十皇子早没找到,晚没找到,偏偏夜无渊死了才重现天日!”
他的话不无道理,太后脑子里顿时一团乱麻,不由得回想起当初自己过问小十母妃身份时,叶伽然那遮遮掩掩的模样……
她心里依稀有了答案,但面上却依旧沉稳。
太后冷静的坐回到位置上,眼神微深的看着沈溪辞,“既然你们进宫是为了议和,那应该去
议事殿找皇上才是,为何偏偏要到哀家面前来,特意告诉哀家这些事?!”
闻言,沈溪辞态度真挚的开口,“太后娘娘,其实微臣和白将军刚刚已经跟皇上聊过了,但皇上不愿意让我们见郡主一面,执意要等二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