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榕宸垂眸,看着楼下的柳婉茹抡起酒壶,把搭讪那人砸的脑袋当场开了瓢,低低呢喃道,“我的女人,向来不用我操心……”
随后,他将视线落在旁边镇定自若的盛念念脸上,眼底噙满幽深的笑意。
他可从未见叶予安像今日这样,目光如炬盯着谁瞧过。
他当真对这女人不感兴趣?
另一头,即便离开了满月楼,叶予安烦闷的心情依旧不减分毫,回到王府后便一头扎进了浴池。
更衣之时,怀里的方帕不小心掉到了地上。
他俯身捡起,盯着上面那朵红梅看了良久,随后鬼使神差的将它抵在鼻尖轻嗅了嗅。
一种独特的药香霎时扑鼻而来。
与女人当时趴在他身上,他在她身上闻到的那种味道一模一样,让人欲罢不能……
片刻,他猛地回过神,英挺的剑眉倏地拧紧,抿唇将方帕扔到了一边。
他究竟是怎么了!
竟然会留下女人的东西,还偷偷摸摸的又看又闻,简直和变态没什么二样。
他要控制住自己,绝不能再让这个女人影响自己!
思及此,他强迫自己收敛好心绪,一丝不挂走进了浴池,在冰冷的池水帮助下,渐渐恢复了理智。
沐浴完毕,他套上一件素白的薄衫,攥着方帕回到了寝宫。
躺下没多久,经常整夜无眠的他,破天荒的很快陷入沉睡,甚至做一个美梦。
梦里的柳依依听话又黏人。
两只小手搂住他,细白的腿缠着他的腰,用软软的声音喊他的名字。
他气血上涌,一把扯下她腰间的系带,扣住她的腰,没轻没重的往里顶……
就这样,从来都对女人不感兴趣,甚至以为自己身体有问题的叶予安第一次做了春梦。
他深陷其中,不能自已。
完全不知道,寂静的夜里,他梦里的那个女人因为他冷漠的态度在满月楼里喝了个烂醉如泥,被柳婉茹拖着回到太尉府后,昏昏沉沉睡到了翌日下午。
“夜无渊!”
盛念念从梦里惊醒,猛地睁眼,却见天光乍泄,古色古香的卧房里除了她,再无旁人。
果真是梦。
她清冷的眸底顿时浮起落寞与痛楚,心如针扎般阵阵作疼,好半晌,才慢慢缓过来。
看到窗外悬着的红日,她这才想起来,今日还要进宫给太后复诊,立马出声朝门口唤道,“晚霜,现在什么时辰了?!”
晚霜赶忙进门,见她已然苏醒,恭敬地回道,“回小姐,已经未时一刻了。”
“都了未时了?”
盛念念急急忙忙地穿好鞋来到铜镜旁,示意晚霜帮她梳妆,“今日我还要进宫,你怎么不早些叫我?”
昨日好不容易给太后留下些好印象,要是今日迟到,那可就不好了……
再者,她还想去宫中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再见到夜无渊。
晚霜委屈地端来热水,手上的动作十分麻利,“小姐,奴婢是想着您昨夜喝了那么多酒,要是不好好休息定会头疼,这才没有叫您起床。”
“您都不知道,昨夜您醉得不省人事,是婉茹小姐硬生生将您给扛回来的呢!”
闻言,盛念念自责地蹙眉,“抱歉,是我着急了。”
晚霜毫不在意,很快帮她梳好发髻,又将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拿过来给她仔细贴上。
做好这一切后。
她又给盛念念拿来了一条彩锦红裙,领口处镂空设计,腰间还坠着玉珠流苏,明媚之余更添几分娇俏。
盛念念犹豫了一会,“换一条其他颜色的吧。”
虽然她很喜欢红色,昨日为了碰见夜无渊,吸引他的注意,更是特意穿了红裙。
但这里不是孟陬,总是随心所欲的穿红色,到底张扬了一些。
“哦!”
晚霜虽不明白她的想法,但还是乖乖照做了,重新拿了条淡雅大方的青色长裙,给盛念念换上,“对了,小姐,方才您的两位小徒弟来找过您。”
“但您当时在休息,奴婢就让她们下去了,您看,要不要奴婢现在把她们叫过来?”
两个小丫头应该是想问她昨日进宫的情况。
但夜无渊的事有些复杂,一时半会说不清楚。
盛念念抬眸看了眼渐晚的天色,“不用,等我回来,再找她们好好聊聊。”
“好。”
晚霜乖巧地应下,而后跟在盛念念身后,出门准备进宫。
两人刚出太尉府,就看到一辆装潢奢靡的马车停在门前,昨日在宫门口堵她们的那些不贵公子,簇拥着围在马车边。
祝南山站在众人最前面。
他直勾勾的盯着盛念念,眸底挂着明显的黑眼圈,神色完全不像之前那样嚣张跋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