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东西,竟敢告老娘的状,你不是爱拉吗,你全都自己造了吧,省得老娘给你端屎端尿的,臭死了!”护工拿起尿壶,一把掰开落父的嘴巴,强行将放了一天一夜的尿全数灌进去。“咳……咳咳……”落父被呛得喘不上气,嘴巴里全是恶臭的味道。浑浊的双眼里充满绝望。“杀了……杀了我……”看着落父求饶的惨状,护工露出丧心病狂的笑,心满意足的把尿壶扔地上后走了。原本应该预留的小夜灯也没开,房间一片漆黑。黑暗中,落父发出苟延残喘无比痛苦的声音。他挣扎着想爬起来,无助地望向漆黑的窗外,“老婆子……”他想死,非常的想死。可一想到老婆子还在精神病院受苦,他没办法自己一个人先走,至少,也要带她一起上路。“老婆子……等等我,我来找你了,我们一起去见儿子……”落父用尽全力爬下床,颤颤巍巍的杵着拐杖,消失在夜色中。夜色深沉。阴间公交车停在某养老院外。姜慈先下车,高剑和周部长拖着王义跟在后面。“这个环境……”姜慈一看到冷清萧瑟,破破烂烂的养老院大门,眉头紧蹙,“住在这种地方”高剑也觉得诧异:“是啊,这里看着不像是有人住的样子,像是荒废好久的。”周部长指着楼上一间亮着灯光的房间说道:“有光亮,还是有人住的。”“现在大半夜的突然进去会不会影响老人们休息啊”高剑想了下,“我联系一下这家养老院的负责人,让他们出来接待一下吧。”很快,一个膀大腰圆的中年妇女揉着眼睛,一脸不耐地过来开门:“谁啊,大半夜的来看人,还能不能让人睡觉了”高剑客气地说:“你好,我们是来见一位老人的……”“哦,你们就是我侄子打电话说的来访者啊。”中年妇女语气埋怨:“白天怎么不来”“我们刚连夜坐车赶过来的。”高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行吧,跟我进来登记一下。”中年妇女带着他们来到大堂。只见大堂的地板砖脏得都糊上了一层厚厚的黑泥,脚踩在上边黏黏的,空气中也弥漫着一层药臭味。中年妇女简单给高剑做过登记后,才慢悠悠的疑问:“你们来看望谁啊”“这里住的都是孤寡老人,没啥亲朋好友的,就算有,也从来没人看望他们。”“做人啊,还是要有点良心才行,人不来,至少钱要到位啊,这样老人才能吃得好,睡得好,你们说是吧”中年女人话里有话。姜慈只是淡漠的说出落父的名字。中年女人一愣,“落教授你们要找的是落教授”高剑笑着点头:“对啊,我们是他儿子的朋友,想见一见落教授,不知道他住在哪个房间啊”中年女人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很快恢复镇静,“对不住啊几位,现在三更半夜的落教授早就睡着了啊,你们要看望他的话,等明天一大早再来吧。”姜慈冷然:“不行,现在就要看。”中年女人皱眉:“你们深夜造访本来我是不能开门的,要不是我侄子打来电话,我肯定不会放你们进来。再说了,现在落教授确实在睡觉啊,你这小姑娘怎么忍心打扰老人家的睡眠,老人本来觉就不好,你要是叫醒他,他后半夜不用睡了,干瞪眼到天亮吧!”高剑劝姜慈:“现在打扰落教授确实太晚了,要不然我们在这里将就一下,等天亮落教授醒来再说”周部长也点头。姜慈二话不说直接动身去找。中年女人见此顿时急了,去拽她,“你这小姑娘咋回事,你想把全院的老人都吵醒吗”结果,连她的衣角都没碰到过,就被突如其来的一掌推出好远,踉踉跄跄的摔倒。“你,你个小姑娘家家的,力气咋这么大”中年女人惊呆了,连忙叫住她,“你们稍作一下,我让人去看看落教授醒了没,如果醒了,你们想见他就可以去,没醒只能等天亮再说!”她赶紧跑进房间给护工打电话,“小徐啊,有人来看姓落的老东西了,你晚上是不是又打他了快去收拾干净,还有,警告他别乱说话!”那头接电话的正是照顾落父的徐护工。徐护工急急忙忙挂断电话冲进落父的房间,边收拾地上尿壶和沾着屎的裤子,边骂道:“老东西,有人来看你了,你要是敢说我打你的话,我就让你天天吃屎!”“听见没啊,老东西!”徐护工见他闭着眼,二话不说狠狠拧在他的大腿肉上,“老东西,我跟你说话呢,你听见没”“没死就吱个声。”此刻,大堂里。黑无常从外飘进来,隐着身只有姜慈看得见,他直截了当地说道:“大人,落雨的父母可能要出事了。”他把生死簿的页面拿给她看。只见落父落母的生死页面在一闪一闪的。黑无常说道:“落父有强烈的自杀意识,大人,生人自杀罪孽深重……”他话音未落。姜慈面色一沉,一声令下:“速速找到落父的房间!”黑无常颔首,身形一闪消失在大堂。高剑和周部长不知道发生什么了,但还是乖乖的要去找。中年妇女又跳出来阻拦,“我已经让护工过去看了,你们急什么最多再等两个小时天就亮了啊!”“吵醒其他老人,出了什么事,你们能担责”姜慈懒得废话,一巴掌扇开她,径直朝着楼上去。“啊,打人了,杀人了啊!”中年妇女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喊大叫道,跟撒泼似的抱住高剑的腿不放了,“你们欺人太甚,我要告你们!”“可能出事了。”高剑一脚蹬开她,和周部长相视一眼,把王义铐在铁栏杆上后立刻往楼上冲。黑无常飘在漆黑的走廊里,指着走廊尽头的那间房间说道。“大人,落父的房间在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