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宁大惊失色,慌乱挣扎:“你!你干什么?放开我啊!”
和尚不说话,气息凌乱的喷洒在她的耳畔。
他的眼尾泛着红色,一扬袈裟,把许清宁裹了进去。
许清宁又惊又怒又后悔。
她就不该一时好心去帮忙。
谁能想到,来了许多次的寺庙里,竟然会有这种和尚!
嘶啦——
她身上的衣裙被一分为二。
名贵的衣料发出裂帛声。
和尚身高体长,力气奇大。
许清宁无从挣扎。
愤怒至极的热血冲上头顶,让她浑身发颤。恍惚间,她的鼻息弥漫着一股奇异的香味。
太痛了。
许清宁的眼泪不由自主的流出来。
她张口狠狠在对方的胳膊上咬了一口。
对方发出低低的闷哼声。
但并没有停止任何动作。
许清宁哭泣:“我要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
对方并没有理会,或者说,此时的他已经陷入了另一种情绪中,完全听不见她的声音。
愤怒,震惊,无助,后悔,痛苦等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许清宁再也承受不住对方的欺辱,终于昏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周围静悄悄的。
她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雅致的寺庙客房内。
略一动弹,浑身骨头犹如被锤炼碾压过,剧烈的酸痛。
这让许清宁立即记起之前发生的事情。
是梦吗?
她猛地坐起身,骨头肌肉的酸痛提醒她,那一切都是真的。
她掀开被子,看向自己——
来时穿的是绯色绣折枝堆花襦裙,此时身上穿的依然是一条绯色裙子。颜色样式极为相似,但细枝末节的绣花却不相同。
腰带上挂着的香囊和玉佩的位置也错了。
许清宁怔怔看着自己。
这条裙子并不是她来时穿的那条。
有人帮她换过衣裳了。
她原本穿的那条裙子已经被……
许清宁不想回忆那场羞辱。
那让她忍不住手足发颤,热血上涌。
“世子妃,您醒了呀。”榴月脚步轻快走进来,“时辰不早了,咱们该回府了。”
她走上前,帮许清宁整理发髻,嘴里念叨着,“世子妃今儿求了上上签,心情好,吃了一整晚面,吃饱了到客房来歇着,怎么也得跟奴婢说一声嘛。让奴婢好找。”
许清宁回神:“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奴婢找了您好半天呢,刚才遇到一个小沙弥告诉我,说世子妃在这间客房歇午觉。奴婢这才找过来。”
“那个小沙弥……还说什么了吗?”
“没说别的。”榴月偏偏头,打量她,“世子妃这睡饱了,脸蛋儿红艳艳的,头发蓬蓬乱的,倒像是小时候了……咦,世子妃脖子这里是怎么了?”
她惊讶问。
许清宁低头:“什么?”
“您看呀。”榴月摸出一面巴掌大的菱镜,送到她面前,“这里怎么红了一块?”
平时都是榴月侍奉她沐浴。
她通体只有肩膀上一颗痣,再没有其他一丝瑕疵。
此时在她锁骨上面,多了一块绯红色。
许清宁立即拉起衣裳遮住,强忍着恼火,佯装平静说:“没什么,先前在那边花丛遇到一些飞虫,也许是被咬了。”
“哎呀,疼不疼啊?痒不痒?”榴月惊慌,“咱们快回去吧,找大夫看看。您可千万别挠啊,万一抓破留疤就遭了。从小到大,您手指破一块油皮,侯爷和夫人都要心疼哭了,这要是被侯爷和夫人知道了……”
“别絮叨啦。”
许清宁打断榴月的碎碎念,“你也知道我爹娘知道会不高兴?最近我娘身子不好,回去后你不许提这件事,万一传回侯府去,我可饶不了你。”
“奴婢保证不提了。”
榴月立即保证,手脚麻利的替她重新梳好头发。
许清宁怕被她发现裙子的异常,自己理了裙子,衣襟往上扯了扯,把脖子上的红痕遮得严严实实。
离开客房,她遇到寺庙的主持德严大师。
德严大师和长兴侯是老交情,是看着许清宁长大的。
许清宁见到他,与家中长辈一样亲切。
“听说你在客房睡了会?”德严大师长得慈眉善目,笑眯眯的,“这让老衲想起你幼年时,也经常跟着你父母在这里歇息。”
“大师是不是想我父亲了?下回我陪父亲一起来,跟您下几盘棋。”
许清宁笑着跟他寒暄,佯装无意的询问,“大师,这里最近新来了修行的高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