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寿宫是如今太后的住处,楚元程去奉寿宫是想让太后帮着他试探一番楚明月。
楚明月虽然和太皇太后的关系不是很好,但是和如今的太后关系倒是算得上亲近。
楚元程的生父,曾经的永王身为皇长子,性子十分的宽厚仁德。
不管是对受宠的楚明月,还是其余的皇子皇女,都是一视同仁的爱护。
永王在世的时候,和楚明月的关系就是众多的兄弟姊妹中最好的。
毕竟深受宠爱的楚明月难免成为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也只有永王对待这个小妹妹最是和善。
可惜天不容人,永王在三十五岁的时候就缠绵病榻,最后药石罔效,撒手人寰了。
当时即便是满心满眼都是小女儿的成帝,也为了这个长子的死辍朝三日,极尽哀荣。
楚明月选择了楚元程,可以说很大程度就是因为永王的缘故。
可惜的是楚明月没有想过,自己尊敬的皇长兄留存于世唯一的血脉,是这样狼心狗肺之徒。
接到了宫中懿旨的时候,楚明月并没有任何的意外。
她当然知道楚元程肯定会从赐花一事上警醒,不过这些年自己的安分和信任,也让他放松了警惕。
所以只是让太后来试探自己。
一切都被坐实了,所有一切的发展都像是那话本中描述的一样。
楚明月看着手中的懿旨,喟叹:“长兄仁德一生,若是他今日还在,也不知道会是如何的光景。”
云裳跟在楚明月身边多年,也知道永王和自家殿下的情谊,此时也只能是宽慰:“毕竟永王殿下故去多年,陛下也是在太皇太后的跟前长大的,彼此性情不一致,也是人之常情。”
楚明月叹息:“长兄是皇宫之中除了父皇,唯一真心待我之人,皇兄唯一的血脉,让那毒妇教养成如此模样,长兄在天之灵,也应当会难很过吧。”
不过就算是和永王的情谊再深,楚明月也没有打算用自己的命为她的好侄子铺路。
她转头吩咐云裳:“走吧,去备车,进宫去见本宫这位好嫂嫂吧。”
奉寿宫,太后虽然已经得了儿子的话,只是试探一番楚明月,但是她心中还是有些忐忑不安。
她拉着楚元程:“你好好的对她动手做什么,她到底是扶持你上位的功臣之一,又是你的亲姑姑,何必去做这样的事情呢?”
和永王夫妻多年,她自然也是性子和软的人。
看到儿子做这样的事情,她第一反应就是觉得惊惧。
楚元程没有说出他全部的打算,只是半真半假地哄着太后:“儿臣当然记着永昌姑姑的好,这花也并不会要她的病。只是这太傅的门生党羽众多,儿臣不得不清除,不然怎么能真的亲政呢?”
太后还是犹豫:“你已经是皇帝了,想要裁撤几个臣子,怎么需要如此大费周章的。”
小皇帝叹气:“母后不在前朝不知道,太傅是永昌姑姑的老师,若是他的门生求到他那里,他又岂会不去求永昌姑姑,永昌姑姑重情重义,不然也不会当初选择帮助儿臣,但是如今也难保她不会惑于旧情维护太傅门下的奸臣。”
太后看着儿子愁苦的样子,心里到底是偏心的,楚明月在如何也不可能真的和她亲生的孩子相比。
最后她答应了楚元程的要求,不过也犹豫着补上一句:“日后这样的事还是不要做了,你若是有什么想法,其实和永昌好好说说,她也不是个不明事理的。”
楚元程心中当然是对太后的说法不当回事的,不过面上还是应下了:“母后放心,儿臣晓得的,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了。”
太后得了承诺,心总算是放下来了。
楚明月来的时候,楚元程已经离开了。
在内侍通传以后,楚明月进来,就看到了正襟危坐的太后。
看着太后明显带着几分紧张和不安的样子,楚明月不动声色假装没有察觉,反而是笑吟吟地行礼:“皇嫂万安。”
太后摆摆手,露出温和的笑:“快些免礼。”
看着楚明月入座,太后又笑“许久不见永昌了,哀家也是惦记得紧,永昌不会怪罪哀家冒然将你宣进宫中吧。”
楚明月捧着太后身边姑姑奉上的茶,吹了吹:“皇嫂说得哪里话,当初兄弟姊妹之间,也就皇长兄同我最是亲厚。嫂嫂之于永昌,何须如此见外。”
太后神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但是很快掩饰了过去。
楚明月将一切尽收眼底,饮了一口茶将杯子放回了原处:“皇嫂这里着实过于朴素了一些,奉寿宫说起来也是有许多年不曾好好地修整一番了。”
太后手里没钱,或者说更直接一点,皇帝的私库里头没有什么钱,而国库也不是能够随意挥霍的。
当时小皇帝想要修整宫室,就被当时的户部尚书拒绝了,理由是国库并不宽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