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江二姑娘,可曾出过诗集?”
这话问得猝不及防,江婉月也没有想过夏汝薇和安阳是这样的反应。
下意识地她回答了实话:“我没有。”
夏汝薇继续问:“这首诗是江二姑娘今日一时兴起之作?”
江婉月以为夏汝薇想要说自己早有准备,说不定到时候还会讲自己找人请教了。
这样自己就没有办法立下才名了。
想到这里她当时就提高了声音:“这当然我临时所想的,并不是早有准备。”
公主身边的掌事姑姑闻言十分不悦地呵斥:“放肆,公主跟前,也敢称你我!”
安阳却根本顾不上这些称呼中的小事了。
她听完江婉月的话,脸色阴沉了下去,开口:“既然你没有出过诗集,那么这首诗,你是从何处剽窃来的?”
江婉月听完安阳的话,脸色青青白白,满是难以置信。
而园子里方才觉得江婉月写得极好赞不绝口的郎君们也都有些不明所以。
安阳将一直带在手边的诗集交给了掌事姑姑,让她传阅下去:“本宫今日刚得了一本诗集,诗集上的第一首正是你方才‘作’的诗,你却说自己从来没有出过诗集?”
安阳到底是皇家的公主,和夏汝薇亲近还则罢了,对上江婉月,却将皇室公主的威严展露无遗:
“何况你说这首诗是你今日即兴所做,可是印制一本诗集,就算是最快也要半日,江二姑娘,你要做何解释?”
在公主的赏花宴上剽窃诗作,沽名钓誉。
往小了说是女儿家的虚荣心,往大了说可就是不敬公主,藐视皇家。
江婉月不知道事情怎么变成了这样,她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冷汗涔涔,却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众人看到她这样的反应,又传阅了公主手里的诗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江婉月自己也觉得荒谬至极,她穿来一年了,多方打听过了,这个朝代根本不是自己在的任何一个朝代,也没有那些惊世诗篇。
谁想到,她刚在公主府作诗想给自己立名,就撞上了公主拿到的诗集。
难不成,这个世界还有另外的穿越者?
看着上首安阳身边的夏汝薇,江婉月心里有点猜想,但是又想到这一年里,夏汝薇并没有任何的异常,完全就是一个规行矩步的封建女人。
她心里暗恨,到底是谁在这种节骨眼上出诗集,还把她会背的也收录进去了,这不是害人吗!
到底是楚之衡不忍心看心爱的姑娘受罪,顶着所有人的目光开口求情:“殿下,江二姑娘也是头一回参加这样的宴会,想来也是太想在殿下面前表现了,一时想错了……”
安阳本来就生气,看竟然给这江婉月求情的居然还是楚之衡,神情一下更加复杂了。
这楚之衡是什么时候和江家的这个庶女搅和到一块的。
夏汝薇没有觉得意外,这个时候楚之衡时正是和江婉月感情最好的时候,上一世其实两人背地里早就有了首尾,可是自己瞎了眼蒙了心智,竟然是这么明显的都没有看出来。
如今想来也是自己活该让人算计。
不过她这次可没有打算一下子就踩死这对。
前世她受的苦,这一次他们要加倍奉还才好。
她今天的目的,主要是让江婉月不能像前世那样扬名京城。
起身向着安阳行了一礼:“殿下,江二姑娘一时错了主意,到底也只是女儿家的小心思,好在在场的也都是有分寸的郎君姑娘们,也没有必要为了这样的事坏了女儿家的名声,不如稍稍罚过就算了。”
夏汝薇求情,落在别人的眼里,是看在楚之衡的面子上。
楚之衡自己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他神情复杂地看了一眼夏汝薇,不知道在想什么。
夏汝薇管他想什么呢,她可不想看晦气的男人。
安阳看了一眼给江婉月求情的楚之衡,又看了看夏汝薇,眼里满是恨铁不成钢。
夏汝薇凑到了她身边,轻声开口:“这毕竟是殿下举办的宴会,出了这样的丑事,反而是叫殿下丢人,按下给个教训也就罢了。”
安阳轻哼一声:“我道你是让那宁国公家的世子蒙了心智。”
夏汝薇笑了笑:“确如殿下所言,我本对他是有几分心思的,如今看他对那江二姑娘用心,也就算了。”
“我夏家的女儿,总也是不愁夫家的,何必去贴已经心有所属的郎君呢。”
安阳看着夏汝薇不像是难受的样子,这才放了心。
重新看向下头,脸色更冷了几分。
她是清楚这楚之衡对夏汝薇也颇有几分主动的,偶尔送些物件,算是交好的意思。
本来还想着宁国公家也算配得上夏汝薇,如今却看他和一个地位低下品行还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