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黎玖知之所以提醒黎景淮小心,是因为她担心上一世那场大火会重演,想要他提前有所防备。
两人轻轻颔首,各自都以为会意到了对方的点。
虽然有点出入,但好在他们也都因此留了个心眼。
黎宜冉终于肯结束了她的演讲。
她语调上扬,勾唇笑道。
“介绍了这么多,接下来,就让冉儿为父亲母亲展示齐道之画师的绝笔之作。”
说着,她朝青萤递了个眼神。
青萤迈着碎步,垂头捧上画作。
黎景淮本斜倚着身子,注意到黎宜冉开始展示,也不由得坐正。
众人也是眼怀期盼,想要一睹这绝世之作。
但随着黎宜冉尖锐的叫声划破天际,所有人都一愣,心不由得下沉。
开始了。
黎玖知心中暗道。
她默默端起茶,掀起眼皮瞥了眼黎宜冉。
侧面看去,仍看得清黎宜冉面上的惊慌。
黎尚书浓重的眉毛皱起,询问道。
“大吵大闹,成何体统。”
但黎宜冉就像是失了魂般,没有言语。
她僵硬地转过身,双手捂住唇,好似万般不可置信。
黎夫人见她的样子,有些忧虑,关心道。
“冉儿,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黎宜冉摇摇头,又反悔地点头,举动很是让人疑惑。
黎玖知注意着那边的情况,没搭话加入局面。
她不急不缓地掀开茶盖,左右摇着头吹散茶沫。
细押了口茶,回甘很快,黎玖知不由得又品了一口。
黎景淮也在此期间象征性问了一嘴。
但他得到的,还是黎宜冉沉默的回答。
哎,自己不问她就不说了是吗?
黎玖知腹诽着,无声地叹了口气。
她放下茶杯,面色微凛,看向黎宜冉问道。
“妹妹看到了什么,为何如此惊慌?”
黎宜冉终于舍得开口了。
她表情像是要哭了一般,声音隐隐带着哭意。
“画作,画,被毁了!”
一语惊四方。
黎尚书闻言,也一脸严肃地站了起来。
他倒不是因为赏画不成而不乐意,而是仅仅因为,被毁的画出自齐道之。
齐道之早年在宫中做人像画,一幅母子图可谓是引起了圣上的共鸣。
人人都说,是那幅画让圣上感受到了久违的母亲关怀,所以深得圣上的心。
不管这个说法是否属实,但自此之后,圣上对齐道之的画都很是看重。
虽说没有到下旨禁止私自收藏的程度,但他也广昭天下,任何人不得损坏齐道之的画作。
违令者,要受宫刑。
这种事情,事做不到民不报官不揪的。
因为每隔一年,圣上会举办赏画宴,派人出宫寻画。
循着卖家流水簿,早晚会找到尚书府里。
如今,这种事情发生在尚书府,这让他怎么不在意。
黎尚书语气凝重。
“宜冉,给本尚书一个合理的解释。”
黎夫人见这是他要发火的前兆,忙站起身安抚他。
“老爷莫急,眼下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弄清楚原有,还人清白才是重要的。”
黎尚书看着夫人忧虑的脸色,不愿让她为自己担心,便回握住她的手,声音也冷静了些。
“夫人说得是,是为夫过激了。”
“但此事事关性命,吾又是朝廷命官,不能出半分差池啊。”
黎夫人懂他的不易,但还是稳重道。
“乱中出错。”
“趁这事情只是在府中发生,没有传出去,我们快些自查上报,或许还能平息龙怒。”
黎景淮也附和道。
“父亲,母亲说得在理,现在只有这里的人知道,事态还小,还能补救。”
黎尚书稳下心,缓缓坐回到位置上。
“宜冉,你应该知道事情的严重吧。”
黎宜冉咬着下唇,轻轻颔首。
“女儿知道。”
黎尚书盯着她看了半瞬,蓦地叹口气。
“自己女儿得到了齐画师的画作?本尚书作为一家之主,居然半点风声都没听到。”
黎宜冉闻言,急忙摇头,解释道。
“是冉儿想给父亲母亲一个惊喜,不成想……”
她没说下去,低垂下头,很是自责的模样。
“父亲,”她忽地出声,语气很是坚韧。
“此事交由与冉儿吧。”
此话一出,黎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