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鬾无能，两番试探，皆是空局。”
“鬾，甘愿向主领罚。”
说着，蒙面者头埋得更低了。
红鬼面转过身，发丝被山风吹得肆意飞扬。
皎洁的月光打在他的鬼面上，像是两种毫无干系的表象被硬生生捆绑，透着说不出的诡异感。
“鬼肆为你重置身份，予你新生，对你已是恩泽。”
肉眼可见的，蒙面者身子有些发颤。
她只能向下卖力地俯身，表示自己的绝对臣服。
红鬼面声音慵懒，却带着不可忽视的讽刺意味。
“可你是如何报答鬼肆的？”
“母蛊指示明显，你却空手而归。”
“鬾，你太让鬼肆失望了。”
他猛地弯下腰，一把钳住跪着人的下巴，眼中透着对杀戮的狂喜。
鬾止不住地发颤，对视的眼里满是恐惧。
红鬼面很享受这种目光，低沉的声音犹如恶魔的低语。
“鬼肆，不留废物。”
鬾一动也不敢动，生怕自己的反应惹怒了面前的人。
她只得求饶道。
“请再给小鬼一次机会，鬾不会再失败了！”
红鬼面嗤了一声。
“哦？”
“你可知，黎玖知与摄政王的婚事将近，她马上就要离开尚书府，嫁入摄政王府了。”
“若是在王府里容易得手，鬼肆何必大费周章地去解决黎玖知，该绝之人早就命落黄泉了。”
“你凭什么认为，主会信你？”
鬾慌忙证明自己的价值。
“鬾已经取得陈姨娘的信任，借刀杀人不是问题，请主人再信鬾一次！”
默不作声的黑鬼面终于开口了。
“主人，此番唤醒雌蛊虽是失败，但结合以往的种种线索，皆可确认黎玖知就是养着雌蛊的器皿。”
“鬾是离雌蛊最近的鬼手，就算不能尽快唤醒雌蛊，也能留意雌蛊的状态。”
“所以，还是留下鬾要好，望主人三思。”
红鬼面闻言抬起头，睨了他一眼。
面具下那一双眼很是犀利，他忽地松开手，笑道。
“好，黑面都开口了，那就饶你一次。”
鬾离开束缚，狠狠吸了口气。
得此大赦，她不断承诺道。
“多谢主人，鬾不会让主人失望的。”
红鬼面嫌弃地招了招手，冷声道。
“拿着你蓉儿的身份，立刻滚回尚书府。”
这么轻松放自己离开，鬾还是有些不信的。
这是她第一次接触鬼肆组织的高层，应付起来难免有些吃力。
都说红鬼喜怒无常，每一步都出乎意料，毫无逻辑。
可能上一瞬他还在赞你有功，下一刻就会手起刀落了结了你。
她刚从人牙子那里逃出来，还不想死。
而最为稳定的就是黑面了，他虽地位不如红面，但也是将自己领入鬼肆的人。
所以，鬾还是更依赖黑面的。
她不确定地看向黑鬼面，妄图得到一些指令。
黑鬼面只觉她愚钝，不耐烦驱赶道。
“还不快滚。”
鬾这才慌忙从地上爬起来，弓着腰狼狈离开。
望着鬾离开的背影，红面眯了眯眼。
明明主上已经算出雌蛊的位置，只待唤醒雌蛊，陆烬溟的生死就会掌握在主上的手中。
可惜了，鬾第一次出任务就失败了。
据消息称，那个黎玖知也不是简单的女子。
此番不成功，她应该也会有了防备心。
鬾若是再想下手，估计也会更困难了。
指望鬾，那是不可能的。
但黑面的话给了他提示。
留一个眼线在雌蛊周围终归无害，下一步该怎么做，就要看主上的意思了。
红鬼面思定，瞥了黑面一眼。
“为什么选她。”
黑面不冷不淡地回答。
“她逃出时杀了三个精壮的人牙子。”
红鬼面轻笑出声，他慢悠悠侧过脸，看向黑面的眼里满是探究与玩味。
“有这种能力的，鬼肆里多得是。”
他语调陡然一转，语气不善，带着威胁。
“我看你还是看不清现状，上任主上已经死了。”
“你现在服务于新的主上，收起你的那些心思，我要真话。”
黑面仍旧是那副冷淡的态度。
“我的忠心又不着你来决断。”
“鬾与陈姨娘要找的人有八分像，这就是我的回答。”
他说完，扭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