昧啊!怎么不来之前问呢?!孙知照低下头从牙缝里说:“自然不会,当下正是分身乏术之际,有康王殿下来出力,或许赈灾之事可早上一两日了却。”
康王身后的周幕僚愤愤出声:“你怎么说话的?康王殿下英明神武,必是能让荥州城日新月异…”
“嘘…”康王轻笑着打断周幕僚的反驳,转而问:“那起鼠疫的镇子在何处?本王先去见见三皇弟吧。”
“康王殿下,那里危险啊!”张家人。
“王爷不可!”周幕僚。
孙知照慢一步说:“殿下还是以自身康健为重,鼠疫凶险,不要涉险的好,若是有失,在下定要被端王殿下降罪了。”
“本王近年渐感枯木发荣,现今已与常人无异,不必担忧。”康王温声道。
不是喜欢装病的吗?不装了?孙知照沉吟一会儿后说:“端王殿下得您的来信,便与在下知会了,河庙镇有端王坐镇已日渐好转。康王殿下若是有心,便相助荥州城重振商贸吧。”
“嗯?”康王略有惊讶的出声。
“大胆!你什么身份?敢叫康王殿下相助?”周幕僚又怒道。
康王略微思索后问:“三皇弟想本王如何相助?”
孙知照心不甘情不愿的,慢腾腾的从袖中掏出一本册子,双手奉上支支吾吾道:“端王殿下说…人尽其才物尽其用,康王殿下是大才之人,既然来了…就把这些事务处理了…吧?”
打开册子略略翻看了几下,康王脸上不禁露出啼笑皆非的表情,自言自语般说:“这是把事情都给本王了吗?顶钦差之名,做甩手掌柜之事,还真是好算盘…”
孙知照看到康王一行都一副‘想坑人?’的表情,不由得骄傲,自家王爷好算计,大头好处拿手上去逍遥,别人干活也只能喝口汤~
不过孙知照还是觉得,这美美的大骨汤,明明骨肉汤都可以自己慢慢享用,何必分给他人?只是他可以给王爷出主意,却不能越俎代庖做决定,但凡王爷下了命,再不合理他也得执行。
“行吧,本王闲来无事,便帮三皇弟处理些庶务。”康王合上册子,依然是如沐春风。
“啊…”孙知照没想到康王这就同意了!他还期待康王不愿意干,过两天就打道回府了呢!
接下这事可相当于是在端王手底下干活啊!不管是打仗、赈灾还是别的大事,都是王不见王的,因为见面必然要分主次!一时臣之,往往永世之臣!虽然康王完全没有臣服的意思,但传出去也不好听啊!
康王漫步往前,淡声说:“既是要处理庶务,便领本王去衙署吧。”
孙知照顿时心急,衙署现在是他们的地盘啊!可亲王前行,这边没人有资格拦,他一时也想不到要怎么劝阻。
不过另有人劝阻,张侧妃出声道:“王爷何不去妾身家庄子里小住?这荥州城刚被水淹过,怕是不怎么干净…”
“本王听闻,张知州是在荥州城遇难的?”康王声音轻柔,却头也没回。
张侧妃顿时哑口,这话怎么接,若是应了,岂不是说她生父死得不干净…
张大夫人早就与侧妃手挽手,连忙拉了拉她,接口道:“山庄是有些偏远的,张家在荥州城内还有处宅子,已经收拾干净备好酒菜了,康王殿下不如先去用了午膳,再歇一歇?”
康王笑笑,转头问孙知照:“衙署可备有官役的伙食?”
那还能没有吗,这不如问日头是不是方的!孙知照铁青着脸说:“衙署备的膳食寡淡,定不如张家备的酒菜丰盛…”
“正好,本王得了养生之道,便是注重少食清淡。”康王径直朝衙署走去。
这下张家一行尴尬了,衙署他们熟的很,也是经常会来装装样子的,可现在整个衙署的人都被端王收编了,他们张家已经说不上话了!
现在只有张侧妃是康王眷属可以名正言顺的跟着,张家其他人要是跟进去,会给他们留席位吗?
“张家既是备好了酒席,你就替本王回去吃吧,也省得浪费了你母亲的心意。”康王略微侧头对张侧妃说。
现在康王要进衙署的心意已决,说这句已是给了体面,张侧妃连忙低头应下。与张家人在衙署门口驻足看着康王进去,张侧妃才神情复杂的转身,和母亲手挽手往回走。
嫡次女张茹锦把一切看在眼里,她突然觉得,只是相夫教子好像并不能得来舒心的日子,表面的风光下面…
孙知照无语得不行,普通衙役的伙食哪能真给康王吃,膳食是有,可那是给秦皓小公子准备的!虽然是够个人吃的,可分出来就显得寒酸了,全给康王,那总不能让小公子吃伙食,或者饿着等再做吧?
将康王引至还空荡荡的宴厅,孙知照略略躬身道:“康王殿下稍等,在下去让人传膳。”
康王应下,孙知照就急匆匆的往后面的大院里赶,小厅里彩云和小秦皓已经端坐,梅红和竹青正开始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