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对方原本的模样已被毁掉大半之后,法尔迪乌斯又一摆右手。
弹雨不出一秒钟的时间便停下了。法尔迪乌斯坐在旁边的石头上,表情终于缓和下来。
“冒犯了。我是一个爱说话的人,为了防止一不小心泄露机密情报,我只有对着尸体才能放心说话。”
眼前是已经什么都听不到的肉泥,他却言辞礼貌得像是面对工作上的交易对象。
“虽然我也很想知道操丘夫妇究竟召唤出了什么,但你干出来的麻烦事也毫不逊色啊。我刚才已经把你的工作室从里到外搜查了一遍没想到你想召唤的不是英灵,而是被称为神的物种。这在系统上可是犯规行为,你不知道吗?战争也要讲究规则啊。”
先前沉默寡言的法尔迪乌斯就像是另一个人似的,对着一具尸体喋喋不休地说了起来。
“虽然这里是为了达成我们目的而设的实验场,但你的自作主张还是让人很头痛。”
与破坏兰加尔的人偶那时不同的是,法尔迪乌斯并没有召集手下围在身边。是因为他如今说话的对象是真正的尸体吗?
“我看了森林中拍摄的录相……没想到那个男人,不,也可能是女人,就用‘那个东西’来称呼吧……没想到‘那个东西’竟会以英灵的身份出现。如果‘那个东西’是以狂战士的职阶被召唤出来的,那倒可以如你所愿,让到达‘神明’级别的力量显现于世。”
事情的发展似乎真的很让他意外,从他的声音中可以听出发自内心的惊讶。
可是他的嘴角又带着一丝笑意,就像在表示这是一次令人愉快的失算。
他像是自言自语般地说完这番话后,突然向身后的空间寻求起了意见。
与此同时,飘浮在老人眼前的书也配合他的动作,翻过一页又一页,把各种各样的“情报”实时记录下来。这本书原本就差不多与普通的百科全书一样厚。可是随着老人手指的滑动,又有成千上万的新书页接连出现和消失,仿佛无穷无尽,永远翻阅不到尽头。
这段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对话,恐怕只有他们两人才听得懂。
“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能进来的人本就寥寥无几。”
而这个空间,仿佛就是为赞颂这把椅子而准备的。
黄金之王与泥人。
“不过,这个和我的迷宫不同,将什么地方设为‘终点’是因人而异的。”似乎是怕老人无法理解,‘电话’解释道。
“更适合形容‘那个东西’的说法是,众神使用的宝具。”
“什么?”老人对此似乎感到有些诧异。
老人将这项作业持续一段时间后,百无聊赖地叹了一口气。
有时是男人,有时是女人;
有时是老人,有时是幼童;
说完,它的拨号盘就开始缓慢旋转,当转到一定程度之后又反方向转回到原来的位置。
沉默之中,在‘他’心里时隐时现的感情是什么呢?
困惑和焦躁,最终都变成——满心的欢喜。
连是男是女都分辨不出的泥块,对神妓那超越了男女之隔的美丽一见倾心。
但那又如何?
不管最终是这位英灵砍下对方的头,还是对方挖出这位英灵的心,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如同强韧的布,绝非一两次厮杀就可撕破。
他在与尸体对话的同时,也通过自己说出来的话,更加准确地掌握当下的情况。
同时,房间的天体也配合着拨号盘旋转起来。
没人知道它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明明在几分钟之前那个地方还空无一物。可现在,它与房间的氛围浑然一体,仿佛在表示它从一开始就在那里。
漆黑与光点,夜色染遍了宽敞的球形房间,一把木椅悬浮在正中央。
英灵将双臂完全张开,像要倾吐自己心中的一切。
就这样过了片刻,书页的翻动速度慢下来了。
英灵微笑着在一旁坐下,暂时放下一切,聆听河流之音。
他们深知这是一场虚伪的圣杯战争,却依然心甘情愿地在台座上舞动。
老人耸耸肩,瞥了身后的蓝色电话一眼。
“难道……是你吗?”
“唔……”
就像是在模仿与自己同食同寝的美丽神妓一样。
英雄恩奇都的歌声撼动大地。
后来,得到人类外表与智慧的人偶站在伟大的王的面前。
王对自己的力量有绝对的自信,坚信没有人能战胜自己。因此王只是将这个传闻当成流言,一笑置之。
声音依旧温柔,歌声自喉咙深处响起。
从这一刻起,只属于他们的圣杯战争终于正式拉开帷幕。
“因为比起英雄这个词”
“果然,无论怎么发展,对协会来说都没有什么好结果。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