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
炼狱杏寿郎缓缓抬起手中折断的刀刃。
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停滞了。
杏寿郎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脑海里会闪现那些不曾经历过的画面。
但有一点,他十分清楚。
那是炼狱一族的先辈们奋战到底,点亮光芒的身姿。
绝境之下,杏寿郎心中的火焰不仅没有熄灭,反而越发旺盛了。
“我不会死,因为我曾经发过誓。”
杏寿郎沉默的看着手中的断刀,目光中已经没有了敌人的身影,整个人完全沉静在自己的世界中。
折断的刀刃上倒映出一道略显落魄的身影。
“没用的,一切都是徒劳。”
杏寿郎目光中映出火焰。
包括亲手砍断对方脖子的杏寿郎也没能高兴起来。
血肉之躯,伤势也无法复原的人类必须顶着绝对的劣势在鬼的主场黑夜中浴血奋战。
猗窝座面目狰狞的看着依旧没有放弃的杏寿郎。
哪怕是多一点也好。
他似乎这时候才发现,自己总想着变强。
“去死吧!”
然而,仅仅是一击,他的头颅就被贯穿了。
“炎之呼吸,水之呼吸,雷之呼吸,风之呼吸,岩之呼吸……都是狗屁罢了,无论再怎么都是没用的,我们无论如何,都达不到那样的境界,没用的,努力是没用的。还是放弃吧,杏寿郎。”
可是为什么并没有人感到高兴呢?
杏寿郎整个身躯仿佛都在燃烧,手背上烈焰般的斑纹仿佛在灼烧着他的手。
骨头粉碎。
为了那位大人而战,变得更强,就是他的使命。
因为千百年来,没有鬼经历过和他同样的状况,即使无惨也没有。
杀掉这些人之后,猗窝座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徘徊,如同孤魂野鬼。
“快……快点!”
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紧张。
“为什么?我会哭?”
“那是因为……”
“成功了吗?”
他在想父亲是否也从那些来自血脉记忆的画面中看见过先辈们浴血奋战的身影。
炭治郎张了张嘴。
如果上弦之鬼都强大至此,鬼杀队应该如何应对?
杏寿郎眉头紧皱着。
内脏稀烂。
猗窝座此刻什么都感受不到。
随后,断刀靠近了他的脖子。
“哈哈哈哈哈哈——”
尸体堆积的道场,血染的夜。
这说明什么?说明那位大人很有眼光,选对人了?
是的,他的心中存在着一股强烈的执念,强大到超越肉体的执念,让他即使头颅被斩断,身躯依旧没有消散。
“放手,快放手!”
这是父亲时常挂在嘴边的话。
人与鬼的战斗,从来都是不公平的。
毫无疑问的成功了!
明明已经折断的刀身仿佛被炽热的火焰包裹、延伸。
人类的体能存在上限,不论做什么运动,全力以赴的时间都有上限,对于普通人而言,哪怕只是全力冲刺10秒左右都足以让人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看见了雾散后依旧屹立的两道身影。
不可能再有体力继续战斗。
同时,他也极力的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希望能在短时间能恢复更多的体力。
疲劳和受伤对鬼来说完全是无意义的。
血肉之躯如何?
没有阳光又如何?
如同其名,这一刀的结局只有凯旋。
杏寿郎依旧是人类,虽然他的上限比普通人高出很多倍,但此刻依旧已经进入了‘力竭状态’。
一场……杀戮的盛宴。
但猗窝座清楚的记得……自己当时还是人类。
虽然耸立的岩石和尚未散尽的雾气让阳光还没能完全照射过来,但是按照常理,鬼被日轮刀斩断了脖子就会灰飞烟灭。
杏寿郎双手握住刀柄,身姿下沉,迎向袭来的拳头。
但是杏寿郎始终不明白,为什么要放弃呢?
他曾经看见过父亲还是炎柱时的英姿,明明是那么强大,那么让他向往。
道场的天板和墙壁上到处都粘着死者的下巴、骨头、眼球、断肢以及内脏,简直是一片人间地狱。
杏寿郎抬起眼眸,神色紧张的眺望着远处越发明亮的天空。
没有消散!
在他们的印象中,被斩断脖子还能够存活的鬼,千年以来似乎就只有鬼舞辻无惨一个!
可是现在这只鬼……
他只是想,将传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