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来到马厩,见踏雪不再暴躁异常,而是安静地吃起了草料,高兴得连呼米小昭“老神医”。
“不敢当,不敢当,踏雪并没有什么大病,只是耳朵里插了一根小木棍,因此疼痛不安。”
米小昭连忙摆手,说着从顾曦娘手中拿过小木棍,呈给夫人看。
夫人看了一眼小木棍,赶紧移开目光,惊奇道:“原来是这个东西惹的祸,老人家,你是怎么发现踏雪耳朵里有这个东西的?前前后后看了不下十个兽医,他们可都没看出来!”
“民妇也是运气好……”米小昭不好说出自己能听懂踏雪说话,只能含糊道。
夫人以为米小昭不想说出自己的密招绝学,也不再追问,热情地请米小昭喝茶,说还有事要和米小昭商量。
顾曦娘担心米小昭,跟着米小昭来到了客栈大堂的雅座里。
夫人没有在意,还吩咐丫鬟多准备一套茶具。
一进大堂雅座,夫人身边的丫鬟婆子就忙开了,有的忙着给夫人放坐垫,擦桌子,摆夫人自己随身携带的茶具,有的给米小昭和顾曦娘看座,倒茶……
一会儿便准备停当,夫人落座,伸手请米小昭和顾曦娘坐下。
米小昭和顾曦娘告罪之后,才有些忐忑地坐了下来。
“我夫君姓储,在京城为官,不知你们怎么称呼。”夫人面带微笑,十分和气。
米小昭和顾曦娘连忙起身,再次给夫人行礼:“储夫人。”
“民妇姓李,排行第三,娘家称呼三丫。”米小昭用了阿娘的姓,胡编了一个乡里人常用的名字。
“民妇姓张,名翠花。”顾曦娘瞥了米小昭一眼,也随口诌了一个姓名。
“原来是李婆婆,张婆婆。坐下说话,哪来那么多礼节!你们年纪比我大那么多,原本我该给你们行礼才是。”
储夫人微笑道,身子却稳稳地坐着,见米小昭和顾曦娘行完了礼,才让丫鬟扶两人坐下。
“李婆婆,不知你这一身医术是家传的,还是跟师父学的?”储夫人抿了一口茶,不经意地问道。
米小昭心里转了几个念头,低头回道:“跟师父学的。民妇命苦,还没跟师父学到几分皮毛,师父他老人家就去世了。”
说着米小昭装模作样地擦了擦眼睛。
顾曦娘偷偷地给米小昭点了个赞。
“哦,这样呀!那不知李婆婆有没有师妹师弟什么的……”
“回夫人,师父一生潦倒,民妇也是机缘巧合才学到的一点粗浅医术,师父直到死都没有收过其他徒弟。”
储夫人明显有点失望。
又抿了一口茶,储夫人看了米小昭一眼,微微叹了口气:“李婆婆是本地人吗?”
“不是,民妇是金川县人氏。”
“金川县离这儿挺远的吧,不知李婆婆为何会到五羊坪来,这里离京城倒是挺近的。”
“回夫人,民妇一家遭了火灾,家破人亡,只得跟着表姐表姐夫一起去京城谋生……”
米小昭绞尽脑汁编着“故事”,顾曦娘偷偷地瞪了米小昭一眼。
干嘛要用“家破人亡”那个词,多不吉利!
“你们三个老人家,为何要跑那么远去京城谋生呢?”储夫人怀疑道。
“回夫人,因为……因为民妇和表姐家是被人寻仇才遭了火灾……”米小昭掩面哭了起来。
顾曦娘也赶紧跟着哭。
“被人寻仇?你们两家就剩下三个老人了?”储夫人惊讶极了。
米小昭哭着点头。
“你们的仇家是谁?”
米小昭摇摇头:“不知道。”
“你们连仇家是谁都不知道?”储夫人眼睛瞪得大大的,不可思议地道。
“回夫人,正是因为不知道仇家是谁,民妇等才不得已远走京城的。”
米小昭哽咽道。
顾曦娘配合着猛擦眼泪。
“那样啊……”储夫人有些犹豫了。
冯皇后有只浑身雪白的猫,可爱温顺又活泼机灵,取名叫球球。
两个月前,球球突然得了怪病,不肯吃不肯喝,还不肯动,整天昏昏沉沉,无精打采的,怎么逗都不理睬人,连尾巴都不愿意摇一下。
冯皇后在宫里和汪贵妃明争暗斗,很是累心,全靠机灵可爱的球球让她放松一下,因此冯皇后十分喜爱球球。
眼看着球球一天天地消瘦沉寂下去,冯皇后既心疼又烦躁,让太医院的所有太医给球球会诊。
太医们差点把医书翻烂了,都没有医好球球。
冯皇后又求了皇帝同意,在京城贴了皇榜,遍求名医治球球。
不过尽管冯皇后悬赏了重金,可仍然没有一个人治好球球。
储夫人见米小昭轻而易举就治好了踏雪,有心推荐米小昭进宫去给球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