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逢春的这一番话,让陆致远倒是不好说什么了。
他总不能说母亲一点也不惦记你吧。
明知道陆逢春这一番话就是在告诉众人他回来,就是老太太的意思。
陆致远只要顺着他的话现在点头,陆逢春回到宁安侯府就成了名正言顺的。
陆致远好不容易筹谋了那么久,将人驱逐出去,现在人却回来了。
还反将了他一局。
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从陆逢春的怀中挣扎出来,别扭的回道。
“先看看母亲吧。”
他没回答陆逢春的话,陆逢春听着也没说什么,只点了点头,随着他去了灵棺旁。
老太太躺在里面,紧闭着双眼看上去十分的安详。
陆逢春抹着眼泪,嘴里喊着儿子回来晚的话。
一声比一声悲切,让人听得无不动容。
和陆逢春相比,陆之衡倒是没那么戏,只象征性的红了眼眶,恭敬的立在一旁。
他的年纪同陆寒骁差不多。
同样皮肤黝黑,但长相出众,继承了蒋林柔的好相貌,倒是能称得上仪表堂堂的青年。
他朝着司宁和陆寒骁这边看了过来,见到司宁,微微点了点头随即将目光转到了陆寒骁身上,躬身行礼。
陆寒骁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他。
陆逢春也朝着陆寒骁看了过来,唤了一声三弟辛苦了,便没在多言。
宁安侯府的葬礼,办的很是隆重,每日来悼念的亲朋不少。
静安侯夫人和英国公夫人亲自来祭拜,朝中的大臣也纷纷到场。
来祭拜,不单单上香,也会送些礼金。
老太太停灵七日,在年节前五日下了葬,葬在京郊陆家的祖坟旁。
因为老侯爷尚在,所以陆老夫人也只能孤零零的立一座小坟,等到老侯爷百年归西后,在同老侯爷合殡。
陆家世世代代都是京城人,祖坟占了很大的面积。
但老侯爷这一支是旁支,所以位置很偏僻,老太太那坟显得矮小又凄凉,可没人在意。
祠堂里,陆致远当众宣布了老太太的遗愿。
“母亲手里有些私产,暂时都交由我来打理,她名下的铺子也暂时由我接管,因为父亲尚在,不会分家,一切等到父亲回来再做定夺。”
这话一出,蒋林柔第一个提出了反对。
老侯爷常年不在家,就是老太太死讯想要告诉给他,都不知道去哪儿传信去。
等他回来定夺,怕是等到她死了,她那个公公也回不来。
当时老太太咽气时候,只留陆致远一个人在身边,谁知道她说了什么?
他们大房也是陆家人,老太太的私产,他们都该有份。
“二弟,我觉得母亲的心意是好的,但这种事还是公平一些,母亲留下的产业也是希望福泽后代的,如今你房中只有你一个人,而且就像你说的父亲不在,那就是长兄为父,不如让你大哥先保管母亲的遗物,日后等到你生出了儿子,在将这些产业交给后代。”
蒋林柔以前在陆家一直夹着尾巴做人,因为有老太太在上头压着,她不能逾越过去。
在加上丈夫孩子都被陆致远和李絮棠拿捏着,她不敢和二房作对。
但今时不同往日了……老太太死了,李絮棠跑了,只剩下陆致远一人。
如今他连个官职都没有,和他们没什么区别,有什么好担心的?
蒋林柔作为大嫂,有资格提出异议。
族中还有族长和其他族人,他们也支持蒋林柔。
“按理说这是弟妹的私产,我们不好多言,但是林柔说的没错,长兄为父,既然三弟不在家,致远又坚持要等到三弟回来定夺,不如先交给逢春管着吧,”
“这么多年他在边关历练,见识的要比致远多些,更稳重。”
族长作为族中最有发言权的人,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陆家族人大多碌碌无为,偏生一个旁支过得那般好,族中不少人都嫉妒,可又不得不依附宁安侯府生活,没少去宁安侯府打秋风。
老太太自私自利,怎会任着这些人占她的便宜,自然没少给他们脸子看。
李絮棠和老太太沆瀣一气,也不会多善待这些人。
族里的人背地里骂着他们,只想着有朝一日能报复回去。
如今机会来了,他们自然毫不犹豫的踩上一脚。
陆致远也不是好欺负的,“我父亲还没死呢,母亲的私产轮不到你们做主!”
“那就交给官府做主,让官府来评评理,这私产该怎么处理?”
陆逢春不能和陆致远撕破脸,那就由蒋林柔来。
反正她一个嫂嫂,就算是说两句陆致远,陆致远也不好说什么。
毕竟不是还有一句老话,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