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安侯夫人同司宁说了静安侯的意思。
“现在朝廷变幻莫测,各方势力都在蠢蠢欲动,寒骁本来就树大招风,如今你又一再得到嘉奖,我和老爷都觉得你和他要暂避风头,切不可在高调行事……”
“寒骁我不担心,我更担心你,宁安侯府是个什么光景我太清楚了,寒骁忙于公务,不常在家,你一个人住在那里我不放心,搬来同我一起住吧,等到这段日子过去了,你要是想搬回去,在搬回去。”
司宁今天被感动了两次,从进来静安侯夫人的关心,到现在她替着自己的谋划。
明明她可以说更多漂亮的话,明明可以通过司宁巴结陆寒骁得到更多的好处,可静安侯夫人什么目的都没有,只单纯的关心司宁。
司宁以前对人无缘无故的好总是防备,可如今她知道,人与人之间的交往讲究一个缘分,缘分到了许多事情都水到渠成了。
她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摸着自己的肚子同静安侯夫人说道。
“夫人难道忘了我怀了身孕……”
这话让静安侯夫人一脸的恍然大悟,她看向司宁平坦的小腹,不确定的问道。
“真的怀了,几个月了?”
她脸上并无半点喜色,更多的是担心。
如今的时局,身处内宅的妇人们或许不清楚,但静安侯同静安侯夫人提过几次,皇上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夺嫡之争势在必行。
几个皇子都在奋力将朝中大臣拉入自己的阵营,连静安侯几个皇子都在费心拉拢,更何况手握重兵的陆寒骁了?
但陆寒骁态度不明朗,大家都在观望他的态度,观望的同时难免会做些小动作。
他是战场上的修罗,不怕这些阴谋阳谋,但司宁不行。
如今她肚子的孩子又是一道软肋,静安侯夫人半点也欣喜不起来。
司宁知道她的担心,伸手在她胳膊上拍了拍。
“别担心,我有能力保护好自己的。”
她没提肚子里孩子是假的这件事,她很清楚每个人都该有自己的秘密。
她肚子里的这个“秘密”日后会有大作用,一旦被发现就是杀头的罪名。
她不是不信任静安侯夫人,相反她将她当成了自己最亲近的人。
可越是亲近的人,她越不希望他们知道。
关心则乱,当东窗事发时,难免他们不会因为担心豁出去什么。
司宁不想冒这个险,她一直都很理智,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静安侯夫人并未怀疑她什么,听见她的话沉沉叹了口气。
“你这般好,为何要有如此的波折。”
她拉上了司宁的手,司宁反握住了她。
“能遇到您,我该庆幸的。”
两人惺惺相惜,司宁格外珍惜这份感情。
静安侯夫人又问她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司宁摇头,静安侯夫人又说肚子里该是个听话的孩子,不折腾司宁。
说着说着又将话题扯回了之前的话题上,“你真的不打算搬来住吗?”
司宁摇头,“寒骁不在府上,陆老夫人卧病在床,二房的姨娘又等着生产,我离开了不像话。”
陆家多事之秋,司宁躲出去,只会让人诟病。
静安侯夫人听着点了点头,“也是这个理,但你在府上没个照应,我还是不太放心。”
“没事的,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对了,夫人,我有一事想和你商量。”
静安侯夫人,“和我见外什么,商量什么,直接说便是。”
“我大嫂昨日求到了我,想让我大哥和侄儿回来,进军巡捕。”
“你大哥?”
司宁知道静安侯夫人误会了,解释道,“是陆家大房。”
静安侯夫人只对二房有些印象,对于大房的事情半点也不知道。
“这事我得先问问老爷,要是无关紧要的差事,应该没什么问题,你既然问了,我也要问你一句,这事你的想法是什么?”
司宁也没瞒着,“我本来不想答应,可大嫂一再求我,我不答应倒是寻仇了,夫人也不必为难,我同她说过了,这种事大家都是尽量,多少人盯着军巡捕的差事,谁也保证不了。”
静安侯夫人差不多知道了司宁的想法,她点了点头。
“我会看着办的,有消息我告诉给你,你和我说说疫症的事情,听老爷说,那个孙寻为难你了?”
司宁跟孙寻之前并不认识,他会那般做,她也很奇怪。
她将事情始末说了一遍,静安侯夫人觉得唏嘘。
“好在有你,免了一场生灵涂炭,看来也不是所有的大夫都秉着治病救人的原则,他们也有私心。”
往往私心和人性最难控制,司宁也觉得可惜了。
孙寻的医术要是放在正路上,也许会照拂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