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宁回来后就被下人带去了书房。
下人不敢随意进去,司宁便一人走了进去。
书房里点着炉子,司宁一进去就觉得一股热浪扑来。
陆寒骁正在桌案前写着什么,听见声音不耐烦的道。
“出去。”
司宁脚步顿了顿,犹豫的开了口,“是我。”
陆寒骁提笔的手一顿,抬头看向司宁。
“去哪儿了?”
“去了一趟衙门。”司宁如实回道。
陆寒骁点了点头,“不要轻视汪汇明,他比周正生要难对付的多。”
司宁凝眸应下,“我会小心的,对了,有件事要问你,会有官员在边关钱庄开户吗?”
虽然她今日威胁了汪汇明,司宁觉得还是问清楚一些比较好。
就如陆寒骁所言,汪汇明并不好对付,她需多留心一些。
那笔银子她要定了,否则搭了那么大的戏台子,却便宜了旁人,司宁觉得自己应该睡不好觉的。
“确实会有一些这种情况,有些钱庄的银票可以在全国都兑换。”
要是这样就合理了,那钱庄有问题。
“遇到了何事?”
司宁本不想将这事说给陆寒骁听的,她拿不准陆寒骁的意思。
但现在来看,显然钱庄和汪汇明两者之间有人在撒谎。
她需要依靠陆寒骁的权势,才有资格和他们谈判。
否则兔子就算抓了狐狸崽子,也轮不上和狐狸对峙,不够资格。
“我杀了周正生,我来边关是他和皇上进言的,半路上我坐的马车坠毁了,我早有防范,才逃过一劫,到了边关,我和他们打擂台,周正生派人给我扣了一个偷盗的罪名抓进了牢里,他去牢里想要问我药方的事情,认出了我,却还是要置我于死地,我不能容他。”
司宁很仔细的解释了她杀周正生的缘由。
她不是嗜血之徒,她杀人有她的理由。
她不想在这件事上让陆寒骁误会什么,故而解释的清清楚楚。
“做的对。”陆寒骁道。
司宁诧异,抬眸对上对面人深邃的眼眸。
“你……觉得没问题?”
陆寒骁,“别人将刀都架在你的脖子上,你还一味忍让,那只是在自寻死路。”
司宁沉吟,“我以为你是因为这个不高兴……”
“我不高兴是因为你明明可以拒绝皇上,却要以身犯险……司宁,你可以试着相信我,皇上就算怪罪下来,我也会替着你担着的。”
司宁的心漏跳了一拍,神情有些木讷。
陆寒骁薄唇未抿,接下去的话没在继续说下去。
过犹而不及。
“回去歇着吧。”
司宁点了点头,脑中还不断想着陆寒骁刚刚的话,退了出去。
“夫人。”
冥寒见她神情不对,唤了她一声。
司宁回过神,“怎么了?”
“夫人,您能劝劝主子吗?”
司宁不解,冥寒将她拉到了一旁,低声说道。
“今日是公子的生辰,但自从公子十岁那年之后便再也没有过过。”
司宁,“十岁那年发生过什么?”
冥寒停顿了一下,才回道,“十岁那年主子家中出现了一些变故,他被陆家收养。”
陆寒骁是养子,司宁一早就知道。
她看得出来在陆夫人心里并不将陆寒骁当成儿子,更像是因为某一种原因不得不收养一般。
司宁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她猜冥寒也不会说。
“你希望我怎么做?”
“属下不求夫人如何,只希望夫人能多开导一下主子,主子这么多年过得并不如意,陆家除了老侯爷之外,旁人对他并不好。”
这倒是不让人意外。
想来也知,陆夫人膝下已经有了陆致远,再不济还有陆家大房,怎么都比一个捡来的孩子要亲的多。
陆老侯爷将陆寒骁带回家后,便出去游玩了,一年到头都不回来一次。
陆老夫人不能将养子如何,只对他视而不见,就足够陆寒骁受的。
陆寒骁处理好手上的公文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起身想要活动一下僵硬的四肢,透着窗户看见一道赢弱的影子。
“你怎么在这儿?”
陆寒骁走到了司宁面前停下,司宁正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手里拿着一根木条划来划去。
听见声音抬头看了过来,一双杏眸一眨一眨的,让陆寒骁心里没来由的漏跳了一拍。
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声音也轻缓了几分。
“怎么没回去?”
“想和你一起吃饭。”
司宁实在不擅长开导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