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月缺。
白禹开来到了为他庆贺的酒席间,与一众文武官员举杯欢聚。酒席开始的时候他在设计抓捕假冒他的人,现在酒席要快结束了,他不得不象征性地入席。他吃的很少,却喝的很多,隐隐地醉意令他心旷神怡。
此时,段雾灵来到他身边,道:“府门外全城的富商还在等着进献贺礼呢。”
白禹开这才想起来外面的富商们整夜都在门外等候,他心中歉疚,对边上的孔仁正道:“让外面等候的人回去吧。”孔仁正领命出去通知。
酒席散后,白禹开和段雾灵回到了僻静小院。此处依旧十分安静,与之前并无二致。
白禹开无心享受此刻的静谧,推门走进了客厅。客厅内经过几次交战已经是一片狼藉,中央有一个被铁链捆绑起来的男子,全身上下扎满了钢钉,就如同一个铁刺猬一般,他就是假冒白禹开的那人。温元乾、潘谦、宋大岳三人站在边上,正在拷问。
“这是做什么?”白禹开问。
宋大岳解释道:“我们用透骨钉钉住此人全身主要大穴,非但使其不能运转灵力,而且会令他痛不欲生。”
白禹开道:“不是给他服用五香散了吗,他体内灵力尽失,不可能会逃出生天。”
“我们给他钉入透骨钉是要令其痛不可当、生不如死。如此,他可就什么都招供了。”温元乾道。
果然,那人眼鼻口耳中慢慢流出了血迹,浑身上下开始痉挛,嘴角唾液伴着血液直往外冒,眼睛翻白,几乎濒死。
段雾灵看了直皱眉,心有不忍,转身看向别处。白禹开却是面无表情,心坚如铁。
温元乾见状,对段雾灵道:“有人假冒白帝之子,这背后必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若不能顺藤摸瓜将他们一网打尽,势必会有天塌地陷的灾难,到时候只怕会有成千上万人无辜惨死。”
“我知道。”段雾灵道。她当然清楚这阴谋背后的可怕后果,心中也仅有一丝的不忍,更多的是对自己的深深自责,她知道自己险些成了阴谋对付白禹开的帮凶。
“解除他的痛苦之状,我有话问他。”白禹开道。
温元乾走上前,将那人后脑、颈部、胸部、肚脐等处的几个透骨钉拔了出来。随即那人身体不再痉挛,口中不再乱吐,但眼神之中惊魂未定,面上一愣一愣的,心有余悸。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来冒充我?”白禹开问。
“我叫夜芒辉。”那人用尽气力答道。
“你冒充我究竟有什么企图?背后又有何人指使?”白禹开问。
那人道:“我叫夜芒辉,此次前来冒充你是受人所托。”他说着看向自己身上的其余透骨钉。
白禹开走上前,将所有透骨钉一个一个拔了出来,边拔边问:“你受何人所托?冒充我又是意欲何为?”
夜芒辉动了动手脚,平复着呼吸,道:“我受役梁国公主姬雪雁雇佣前来,目的就是假借你的名义推掉和她的婚约。她并不想跟你成婚,但又得罪不起你,只得用此等手段阻止联姻。”
天悬国内乱之后,被白帝以雷霆手段拿下,役梁王生怕自己的地位受到冲击,于是便请求将女儿姬雪雁嫁给白禹开,结为姻亲,永保太平。白帝为了稳住大局,免起刀兵,故而下诏白禹开上任天悬王之后,随后和姬雪雁成婚。
“姬雪雁怎么会退婚呢?”白禹开有些疑惑。
“怎么?人家不喜欢你,不想嫁给你,让你不高兴了?”段雾灵瞪了他一眼。
白禹开不想在这事上纠缠,看了她一眼后,又问夜芒辉:“是姬雪雁亲自找得你吗?”
“不是。是一个古怪的男子找到了我,他自称是姬雪雁的心上人,以万两黄金和一套高级剑法为条件,让我前来冒充你,以你的名义当众拒绝婚约,这样白帝就不会怪罪到役梁王头上,不会牵连她的父亲。”夜芒辉道。
白禹开道:“有件事你们不知道,姬雪雁与我结亲之事,是她主动向役梁王提出,并上表白帝请求联姻,她不仅愿意嫁给我……而且还很……喜欢我。”他的声音低微,说话间有意无意瞧着段雾灵,生怕她不高兴。
果然,段雾灵气上心头,板着脸道:“比起我这个平头百姓,人家尊贵的公主与你更是般配。”
白禹开暗叫头疼,不理会她,继续对夜芒辉道:“此事有两种可能,一是有人假借姬雪雁的名义骗了你,二是你瞎说了一个故事骗我。”
温元乾三人拿起了透骨钉,准备钉入夜芒辉的身体各大要穴。夜芒辉见状吓得浑身颤抖,眼中的恐惧到达了难以复加的地步,哀求道:“我所言……句句为真,如有……半句……半句假话,天……打雷劈。”
白禹开见他已成惊弓之鸟,便看向温元乾,见他点头,心知夜芒辉所说八九不离十,这一下他更是觉得疑惑,不明白那个自称姬雪雁心上人的神秘人为何要找人冒充他,这背后的阴谋诡计又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