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清楚,我们所追求的正义,正是与这个世界的常识所违背的。因此也正是如此,我们所踏出的每一步,都将是艰难无比的。因为我们必须挑战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私有,才能让这个世界达成公平。仔细想想,这个世界上的土地也好,资源也好,机器也好,到底是靠着什么被人们瓜分的?答案是继承。” 阿德里安帕瓦尔看向众人:“从原始的氏族社会开始,人们就将制造出的工具一代代的传承下去,交由他们的后代,而由此发展起的部落,民族与国家也同样如此。他们控制水源,土地,与地表上的一切,并以血缘为纽带将其继承。然而正是这种类似野兽圈围领地的行为,激发了一场又一场的战争。将一切属于大自然的,无主的资源变为私人所有,他们面对的最大对手不是自然界,而正是自己的同类。”
“而在这一场场厮杀中,无数的部落被摧毁,无数的氏族被征服,胜利者将失败者收为奴隶,并将他们的一切私有化为自己的私有。而又在这无数次厮杀中,他们的聪慧让他们意识到了另外的可能,从而选择以更加平和的方式解决问题。国家,领土,宗法,分封,抑或是维系这一切的法律,道德与教义。这不止能帮助他们解决同等实力的敌手,更能便利的支配自己的民众,在整个社会中达成微妙的平衡。” 阿德里安帕瓦尔摇了摇头:“然而,这种平衡终究是一触即溃的。通过承认小的私有来保护自己大的私有,终究是在刀尖上跳舞。他们一代代支配了这些通过占据,战争,掠夺,要挟,欺骗所获得的的资源,但是反而会让不满与蠢蠢欲动暗中积累。一旦机会成熟,那么这一切都将土崩瓦解。”
“农业时代如此,金融时代则更加改良。科技的提升让支配力再次提升,这直接表现为比例方面的变化。过去的日子里,佃农们不得不消耗其一半以上的产出才能勉强生存,而这一比例在几十年前就已经降低到了一成左右。这使得操作的空间变得无限的巨大,只要能够迫使工人们进行远超出其生活必须的劳动,那么就可以真正的支配这个世界。所以,把成本,产出,利润当做商业机密,不允许工人们交流自己的薪资,甚至玩弄货币政策,按照希望的方向随意印钞。” 阿德里安帕瓦尔握紧了拳头:“对于平民而言,只看得到工资与物价,他们根本不清楚这个世界绝大多数的财富,是从何时去了哪里。掌握了知识与情报的人们从羊身上剪下羊毛,用微不足道的边角织出一顶帽子,并将其还回给羊,愉悦的聆听他们的感恩的叫声。这就是过去的日子里,他们所经历的一切。”
“但是,就算如此,我也绝对不会认定他们所做的一切有什么错误。既然‘私有’的权力得以保证,那么经由‘合理’的方式去将自身的资产扩大,所获得的一切自然也是理所当然是私有的。换句话说,这只不过是一场文明的厮杀,决定谁来支配生产,谁来进行分配,谁来真正的掌控这个世界。资本家给予无产者不被饿死的权力,而无产者将繁荣与富贵赐予资本家。这一切当然看起来并不公平,但这些的产生无一不是从控制水源,土地,与地表上的一切顺理成章的演变而来的。” 阿德里安帕瓦尔摊开双手:“因此,直到今日,国家,领土,宗法,分封,抑或是维系这一切的法律,道德与教义,依然被无数人所信奉。通过承认小的私有来保护自己大的私有——尽管很多人已经没有任何私有可言了。而汇聚成团的私有则继承下来,被称之为公司,财阀,民族,与国家的集团所控制,并为其股东服务。”
“因此,我们的挑战将是无比巨大的,我们将与整个人类的历史抗衡,与一切过去的常识抗衡。我们必须斩断这所有的私有的继承,这也意味着要凌驾与人类的一切过往之上。我们也许可以容许存在民族的节日,但是绝不能容许存在民族的企业;我们也许可以容许存在民族的风俗,但是绝不能容许存在民族的工厂;我们也许可以容许存在民族的传统,但是绝不能容许存在民族的土地。这一点对于现存的个人,家族与公司也都是一致的,至于国家,理应经由土地与产业的国际所有而消失。” 阿德里安帕瓦尔眼中精光四射,再次掏出了那张身份证明:“到了那个时候,这上面的绝大多数文字都将被抹去。一个人的人生属于他自己,不应当为家族民族或是在哪里出生所干扰,所有人都将生而平等,不再为了过去的一切所束缚,可以全力向着未来进发。去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而不是过去通识中正确的事,向着未来而非过去,这才是一个理想主义者。”
“那么既然如此,很多人显然会有疑惑,这到底是是理想,还是空想呢?那么在此,我要向你们所有人宣布,这绝对不是空想,而是切合实际的,符合当下格局的判断。让我们看看这个世界,世界大战已经爆发,国际关系完全崩坏,然而,这不只是在表面上的问题。让我们看看各国的内部就会发现,这一切都是有着更深层次的原因的。” 阿德里安帕瓦尔微微一笑:“没错,资本主义已经名存实亡了,而这一切都是拜科技发展所赐。在社会必要劳动时间降低到一个惊人的低值时,这一切就已经命中注定。发达国家们即便是一边奋力扩张着服务业的规模,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