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爷子越说就越火大。
到最后就站起来了,对程木槿一挥旱烟袋道:“那啥,爷不是跟你生气啊,爷这就是着急啊。你快跟爷说,这真不是要大旱吧?这真的就不能下雨了?”
他家里是有井,可那要是真大旱了,有井没有水咋整?大孙女虽是说过没那么重,可是,可是,那万一呢,万一她就是哄劝自己安心呢?那可就真遭了。还有,这老天爷的事儿谁能说的准啊?万一她看错了呢,那该咋整啊!
老爷子这是真急了。
程木槿知晓老人家的担忧,她便微微侧头看看窗外。
程老爷子气儿都憋住不敢喘了,生怕他大孙女下一句跟他说一个‘是’,那可咋整啊?!
程木槿大大的杏眼慢慢看过去。
片刻后转过头来对着程老爷子道:“依着孙女看,应是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地下的水应是不会缺的,咱们的庄稼也应是没事的。”
一个水,一个庄稼,这就是现今最重要的两件事。其实大自然的事很难说,程木槿也只有一多半的把握,不过为了安老人家的心,她还是把这话稍微说的满了一些。不管怎样,这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强。那总不能现今还没发生的事,人自己就着慌的不得了了,虽说是居安思危,可那也太过了。那样焦虑,还能做成什么事呢?
程老爷子现今最信他大孙女,一听他大孙女这样说,脸上也是平平淡淡一副有定准的样子,这才一颗心稍稍定下来。
说到底,老爷子还是希望听到好话呀。
于是,就长长叹了口气又坐下,摆布着手里的旱烟袋。
跟程木槿道:“村里的地我看着已是都不好了,缺水缺的厉害,有的地方都裂了,往年里大家伙有一场雨能顶一阵儿,可今年这一场雨没下,全都靠着小河水挑着浇。我瞅着小河水也不多了,大家伙就慌的不行,还因着抢水浇地嚷了好几架,差点打起来。再这么下去,怕真要出大事儿了。”
庄稼是大事,庄稼没水活不成,要是为了抢水浇地,就是平日里关系再好的,说不得也要打起来,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那说不好真要出人命。
程木槿听着就微微点头。
这天气如此异常,东宁县的官衙也不是没注意。其实早些日子程智回来时,就也说了些县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