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当霍岐渊将手上的公务处理完后，下意识看向了不远处的沙发，面上浮现了一抹惊讶。
原本坐在那的人早已经变成躺的了，身体蜷缩着，像只小虾米一样。
他起身走到沙发边上，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睡在其中的人。
宁流星侧躺着，只露出了半张精致的小脸，闭着眼眸，睫毛纤长如羽翼，双手枕在脸颊旁。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这人睡着的模样，格外的乖巧。
霍岐渊看了好一会儿后，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脸色瞬间一沉。
他收回视线，转身大步走到床边。
他为什么会盯着一个和他离完婚的女人看，简直就是荒谬。
这女人是他这几年一直想要甩开的包袱，整日里除了用她师父的话来逼迫他，就只剩下那副软弱无能的性子。
这是他最厌恶的特质。
对，厌恶。
霍岐渊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他根本没有必要去理会这人，今日她会到这来，究其根底也是她蠢而已，连老头子话的真假都分辨不出来。
将心中最后一点波澜压下，男人的表情重新恢复冷漠。
他没有再去看沙发上的人一眼，简单洗漱后，就睡到了床上，关灯，闭上了眼睛。
夜色越深，原本常温的房间里渐渐变凉了些。
没有人发现蜷缩着身子的女人额头上开始冒出密密麻麻的汗滴，略显苍白的唇颤动着，好似在说些什么。
“不要……”
“走开。”
“不……”
宁流星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冷，好似有什么东西在她耳边吹着冷风一样。
她想要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使不出一点力气。
有什么东西靠她越来越近了。
红色的，黑色的，那是什么？
她的呼吸几乎快要停止。
就在那东西要猛地逼近时，她使出了全部力气睁开了眼睛，然后惊声尖叫“啊——！”
屋子里的灯瞬间亮了，霍岐渊一个翻身，几个快步到了她跟前。
他面前的女人一张脸煞白，那双圆润的眸子此刻还残存着惊骇，好似看到了什么极为可怖的东西一样。
“宁流星，你——”
话音尚未完全，沙发上的人突然朝他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他的腰，双臂死死缠住他。
霍岐渊浑身僵硬，下一秒脸色一变，伸手就要将人扯开。
“不要，求你，不要推开我。”
宁流星太怕了，她刚刚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真的看到东西了，在黑夜中一张格外可怖的女鬼脸，红衣黑发，那双通红的眸子死死盯着她，嘴巴大张着，仿佛要把她吃进去一样。
要不是灯光突然亮起，她可能真的已经死了。
师父说过希望她好好活下去，她自己也希望好好活下去，她不能死。
霍岐渊的脸色微沉，却也因为她过分惊恐的声音，没有再去拉开她。
只是，他想知道原因。
“刚刚发生了什么？”
处于应急状态下的宁流星没有回答他，只是依旧死死抱住他，极力将自己藏在男人的胸膛里。
她以前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具象化的鬼，最多只是噩梦惊醒。
现在这样，是因为她和霍岐渊离婚了吗？
宁流星的眼眶红了，有过那么一瞬间，她想要求面前的人复婚。
可也只是一瞬，她知道霍岐渊不会答应的。
他那么想要甩开她，再加上他已经有心上人了，这个想法是一定行不通的。
一直没等来回答，霍岐渊的耐心也渐渐耗尽。
这次，他没有再顾忌什么，用力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眼眶通红的女人，烦躁的同时，心底也生出了一股奇怪的情绪，说不清道不明，最后只化作一句。
“你到底想干什么？”
宁流星渐渐冷静下来，也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的行为有些失态。
只是，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看见鬼的事情。
抑或说，刚刚只是她惊醒后看到的幻想。
她沉默了片刻，才给出了一个回答，“抱歉，我做噩梦了。”
“就因为一个噩梦，吓成这样？”
霍岐渊眼眸微眯，看向她的目光重新带上了审视。
宁流星的小脸依旧苍白，咬定是噩梦，因为其他的，面前的人也不一定会信。
霍岐渊察觉出面前的人没有向他完全坦白，心情顿时有些不爽利，他讨厌撒谎的人。
他盯着宁流星看了一会儿，片刻后轻嗤一声，“宁流星，今天的种种，你最好不要是在骗我，要不然后果你承担不起。”
说罢，他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