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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盼着老细君的这番苦心,瑞公子可莫要糟蹋了才好啊。”
乔老夫人为了瑞公子的前程,如此奔波经营,乔瑞并非其亲子,能做到如此地步,怎么不叫人感慨和唏嘘呢!
“她只是将自己的指望全然压在旁人的身上,却看不懂世事无常、人心善变。她若不为自己寻一条退路,便是将自己的命送到旁人的手中,生死不料。”乔玮的语气里带着一点冰冷。
乔玮固然是觉得用血缘关系来捆绑亲情并非是必然的,但父母养育孩子的过程中,和孩子产生的情感连接才是真正能够使彼此之前成为牢不可破的亲人。
这也是为何,乔玮当初建议乔老夫人在乔家送来过继的人选之中选一个尚在襁褓之中的孩童,只有亲手养大的孩子,才会发自内心地孝顺和体贴。
看孙权也知道,便是吴老夫人如何无理和强势,孙权即便再生气也总还是会心软,忍着心里的难受,要为吴老夫人安排一个安然的晚年。
徐幺娘心里自然也明白乔玮为何生气,但同为已经年迈的母亲,徐幺娘显然更能共情乔老夫人一些。
乔玮回头看了徐幺娘一眼,“说起来,我阿母还不如幺娘你有福气。阿禄已然妻子双全,也攒了不少的产业,他一向孝顺,幺娘你算是万事顺心了。”
比起乔瑞那个眼高手低的货色,徐幺娘的养子徐禄也算是家生子,是从襁褓里养大的,做事勤恳、也有些头脑,管着居胥阁的粗使之事也十分尽心,如今在孙家的仆从面前也有几分脸面。
来了吴县之后,还拿出了攒的体己,买了两间屋子,求了乔玮的意思,想等两年,将徐幺娘接到新屋子里去养老。
乔玮自然不会不应。
徐幺娘想起自己的这个养子,心里也颇为安慰,“也是细君宽和,肯交代他做事,算是沾了细君的福气了。”
“是他自己勤恳,若像乔瑞那样的草包,便是连粗使都做不好,有什么赏识不赏识的。”
乔玮这是在说乔瑞的不是,那便是主子们之间的矛盾,徐幺娘不好插话,只好闭上了嘴。
小夜是没有这个顾忌的,“那细君还让瑞公子去月旦评?”
徐幺娘见小夜如此无礼,暗中瞪了她一眼,警告她不要对主家的事情私下议论。
小夜已经问出了话,才看到徐幺娘的眼神,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捂住嘴。
乔玮倒是不介意,“他才不敢去呢!”
一个腹内空空的草包,也就是能在乔老夫人的面前装腔作势几分,离开了乔家,到了真正世间大才的面前,一眼就得露馅。
到了腊月月末,孙权也封了印,带着乔玮一起去向金台看个热闹。
孙权换了一身便服,牵着乔玮一路逛着街市,忙里偷闲享受着这难得的时间。
入秋之后,山越作乱频发,孙权调度黄盖等人分别为南方各县的县长,派兵镇压威慑。但山越之人作战骁勇,又善利用山脉地形,隐于山林之中,可攻可守,难以寻找踪迹,因此难以剿灭。
黄盖、韩当等人也只能镇守击退众山越宗帅,勉强护住县中百姓不受侵扰。
孙权也常为此烦忧。
这好容易要过年,公务之事也皆封笔,一年下来紧绷的弦也总算可以松上一松。
到了正月正旦之日,还需要祭天、祭祖,遣派官员前往许都朝见,又是繁忙而又劳碌的日子。
乔玮也许久没有出门走一走,连莫三公子看到她的时候都略有些惊讶,不由得打趣道,“都到了年关才出现,夫人这是贵人事忙啊,不知这许久没有动手,这手艺只怕是要生疏了。”
乔玮从幼烨的手里拿了一支新改的袖箭,“若论贵人事忙,只怕我还比不得三公子,让你帮我改一改这袖箭,你还不得空,我只好自己琢磨了一个月,改了这一支,你自己瞧瞧可是跟你上回说的要好些?”
莫三公子将袖箭拿到手端详了一番道,“夫人的手艺和巧思自然是独一份的。”
此时,他才看到了从外头走进来的孙权,连忙低身行礼,“君侯来访,属下有失远迎。望君侯恕罪。”
孙权抬手将莫三公子扶起,“卿辛苦了,司金厂事务繁多又重要,合该是孤要谢谢卿才是。孤不过和夫人便服出行,也是随意走走散心,也非为了公务而来。卿不必紧张。”
莫三公子点头称是,乔玮看出了莫三公子的不自在,于是和他讨论了一会儿关于袖箭改进的方案后,也就起身告辞了。
临走之时,莫三公子拿出了一份机巧图纸给乔玮,“这是宛城那边,属下的一位同门送来的图纸和说明,说是用于改进百炼钢之用。”
百炼钢算是目前司金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