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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绝了三公子的心思,若非如此,江东生祸乱,则悔之晚矣。”
“可伯符的丧仪……还未完……。”她何能忍心看着自己长子身后之事如此仓促了事。
“老夫人!”张纮正色道,“君侯生性阔达、不拘小节,又何会在乎身后丧仪荣耀?君侯之遗愿,也从未提及丧仪隆重,切切挂念的是江东基业不可有失!还请老夫人念及君侯生前夙愿,速速起身带二公子确立新主名分!”
张纮连连叩首,言辞急切,董袭也连声附和,“二公子和三公子乃是同胞手足,老夫人若念及他们的手足血脉之情,更应该当机立断。若再拖下去,三公子生出分裂之心,则孙家生萧墙之祸的,莫说江东基业危急,二位公子手足相残,老夫人难道忍心见此局面?”
吴老夫人默不作声,眼中满是不忍。
可如今,便是再不忍,也必须要做出一个决断来才行。
吴老夫人想着昨夜孙翊在自己面前的哀求,心里越发难受。
“阿母,仲兄就算是再和您亲近,也不是您亲生的,就算再孝顺,难道会有亲生孩儿那般贴心吗?
就单看仲兄不顾您的心意,不肯娶谢家阿姊,反倒要娶一个门第低微的乔氏便可知道,仲兄根本是养不熟的。
从前兄长还在,尚能压制他不敢生出别的心思来,可如今阿兄去了,您却想着依靠一个养子会全心全意孝顺侍奉您吗?
您就不怕他会为了生母报仇吗?”
吴老夫人看着张纮和董袭等人,“容我再思索思索。”
张纮面色大变,仅仅两日之间,吴老夫人的态度也开始摇摆了起来,这绝非是好事。
“老夫人……”
“张卿家中也有孩子吧。”吴老夫人没有正面回答张纮的话。
尊者问话,不可不答,“是,家中有二子,亦皆是嫡子。”
“那若二子相争,卿该当如何?”
张纮十分坚定地给出自己的答案,“立嫡以长不以贤。”
吴夫人并非不知道这一点,但外人并不知晓,孙权并非她亲生,乃是庶子。而张纮所述之言其实应该还有半句话,立子以贵不以长。
孙权自幼就十分孝顺,比起孙策和孙翊来说,的确更贴心几分,只是自八岁那年,有老媪说漏了嘴,孙权知道了她并非生母之后,二人的关系便开始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孙权好似并没有因为此事受到影响,依旧对她十分顺从,但没有过太久,他就请求孙策将他带去了战场。
孙翊对她说的话,她也明白孙翊对目的为何,但有一句话却是实实在在戳中了她的痛处,她为孙权反复考量选了谢春弗为妇,为的就是想要重新修复他们母子之间的隔阂和芥蒂。但孙权却执意娶了乔氏,直接断了吴老夫人的念想。
是不是意味着孙权心里其实并没有原谅她的所作所为?而乔氏和孙权一样,看起来表面对她恭谦顺从,但实际上她根本不知道乔氏的心里都在琢磨些什么?
比起孙翊和徐氏,的确是孙权和乔氏更难拿捏一些。
吴老夫人对着张纮挥挥手,“卿等先退下吧,明日一早,定然会给卿等一个答复。”
张纮还想再请,但吴老夫人也没给他再说话的机会,直接赏赐了布帛和财物,让卫媪将汤药端上来。
吴老夫人都做到这个份上了,张纮也只能不甘心地告退,毕竟人都病了,还能强行让人拖着病躯去给孙权正名吗?
张纮一时间也没了主意,站在屋外满脸愁容,朱治却凑在他的耳边道,“东部,你有没有想过,去试试乔夫人?”
乔夫人?张纮的确没想过,乔氏家世不高,在他们这群谋士和将领之中也没有什么威望可言,“找了乔夫人又能有什么用吗?”
朱治是和乔玮共过事的,知道乔玮也绝不是庸碌无见识的内宅妇人,“只是一说,反正你我也已经没有旁的办法可想,请夫人去劝劝二公子,或许此事还有转机。”
说到底,他们这帮人也只能是臣子,也做不了孙权的主,若是孙权自己立不起来,那也就别怪孙翊惦记他屁股底下的位子了。
乔玮正坐在居胥阁中任由乔瑢给她诊脉,乔母那边虽然依旧不算喜欢袁耀,但乔父总算是松了口,应下了袁耀和乔瑢的婚事,等明日一早,乔玮就派幼炩先护送乔瑢回皖城。
“孙家如今有些乱糟糟的,我多少也有些顾不上你,你先回皖城也是对的。”乔玮本该亲自回去的,“同瑞兄和嫂嫂之间,你要多加留意,先前嫂嫂生产,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