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老的乡村传说中,夜晚是不属于人类的。
夜幕降临,残月高悬。
在这幽暗时分,归家的旅人,踏上蜿蜒曲折的乡间小径,每一步都似踩在薄冰之上,不安与恐惧悄然蔓延。
四周的空气凝固,只有脚步声在沉寂中回响,直至被一阵轻柔却穿透灵魂的呢喃所打断。
那声音,仿佛从远古的深渊爬出,轻唤着旅人的名字,带着莫名的熟悉与诱惑。
旅人本能地回头,但迎接他的唯有厚重的夜色,像一块无尽的黑幕,将一切光明吞噬。
一股刺骨的寒气沿着脊椎攀升,仿佛有无形之物紧随其后,伺机而动。
再次转回前方,那声音却诡异地贴近耳畔,如同低语在耳边缠绕,而回望,依旧空无一物,只有夜的深邃与死寂。
恐惧如藤蔓缠绕,随着旅人不断回旋的身躯,那声音逐渐凝聚成形,化为一曲死寂中的绝望交响。
一股压迫性的力量在背后悄然汇聚,仿佛整个夜的重量都在向他逼近,而每一次回眸,那无形的威胁便更加迫近,直到恐惧达到了顶点。
终于,在一次绝望的回首中,那不可名状的真相赫然显现,
一个身形高大、扭曲至极的阴影,矗立于月光的边缘,其面容被黑暗扭曲,五官仿佛是痛苦的雕塑,双眼闪烁着幽绿色的邪光,犹如深渊的窗口,窥视着人间。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穿越了夜的屏障,如同利爪划破静谧的画布,久久回荡在空旷的田野,宣告着又一个无辜灵魂的沉沦。
乡村夜晚最深处的梦魇,一个永远徘徊在暗处,等待着下一次猎物的诡异存在。
人们只知道它的名字叫做“长”。
想到这里,萧破军浑身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心中的不安愈发浓重,
父亲的形象在他脑海中总是坚定而果断,绝不会在这样的时刻出现劝慰的话语。
相比之下,母亲的形象则显得柔和而关切,她的声音总能轻易触动萧破军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就在他思绪飘忽之际,耳边真的响起了母亲熟悉的声音,温柔而又带着一丝焦急:
“儿啊,回来吧,外面危险,不要让娘担心。”
那声音仿佛穿越了时空,直击他的心灵。他不禁皱眉,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
紧接着,更多的声音加入了进来,七大姑八大姨的唠叨声、邻里间的问候声、甚至昨儿才见过的乡间卖货郎的吆喝声,都在他耳畔响起。
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争先恐后的灌入他的脑海中。
啊啊啊啊啊啊啊!赶紧跑啊!
心跳如擂鼓般急促,每一步都踏得匆忙而沉重。脸色苍白如纸,双眼瞪得大大的,透出深深的惊恐。身后,那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紧紧追随着,仿佛随时都会将他吞噬。
拼尽全力奔跑,脚下的土地似乎都在颤抖。周围的树木、草丛和山石在他眼中变得模糊而扭曲,仿佛都在嘲笑他的无助和弱小。
仙家之地本应是清幽宁静的所在,此刻却成了他心中的噩梦。
呼吸急促而短促,每一次吸气都带着一丝凉意。
恐惧像一股冰冷的电流穿过他的全身,让他几乎无法站立。他拼尽全力,只想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
终于,耳旁的呼唤声越来越小。萧破军心中一喜,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他不顾一切地向前冲,只想尽快逃离这个恐怖的地方。
直到耳旁再也没有那些呼唤声。他才喘着粗气,瘫坐在地上,感受着久违的安全和宁静。
回头望去,那片黑暗已经渐渐远去,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萧破军心中的恐惧慢慢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庆幸。
山顶之上,白云飘渺,悬崖之巅站着两名蓝衣男子,一高一矮,一瘦一胖。
其中一位身形稍矮的微胖男子笑道“这傻小子,能如此迅速摆脱人世间的亲情杂念,若是能走到最后,必是一块修道的好苗子啊”
另一位高瘦男子则是不以为意道:
“师弟还是太年轻了,看他那样像是见了鬼一样,必然是瞎猫碰着了死耗子,碰巧罢了。
咱们青霞剑宗三百多年隐世未出,如今重开山门,却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的,行百里者半九十,这最后的这几关,可不是那么好闯的,师弟还是要沉住气啊。”
“是,师兄说的是,这太清七欲阵,乃是当年第十七代师祖,专门为挑选弟子所设,一直沿用至今,
专以激发内心欲望杂念,非是寻常人可入,能闯关成功者皆是人中龙凤,资质自是不差。”
说罢两人相视一笑,继续看了下去。
人间亲情,萧破军自然是难以割舍。别人是为了选拔摆脱情欲杂念之人。可萧破军却是误打误撞的以为身后有鬼,只想赶紧逃命。
哈哈哈。在阴差阳错之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