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他仿佛吻到一片香甜柔软的云,欲念瞬间丛生,整个人陷入一场极致的情事里。
沈迟提着他的后领,将他扔在地上,看着他呼吸逐渐粗重,面色酡红,在地上蜷缩喘息。
沈迟眼底浮现浓郁的杀气,恨不得当场砍碎了他,让他没命肖想她。
唐挽还好端端地坐在圆桌旁,看也不看一眼在地上发情的男人。
叶元洺手里有能解万毒的药,他的舌头一尝就能辨出毒草,她的迷药对他来说一点用都没有,但是如果是系统出品的丹药,指定作用在谁身上,谁都不可能发觉并抵抗。
她对沈迟道:“把他拖到屏风后吧,我们进里屋。”
沈迟把叶元洺扔到屏风后的一个角落里,跟着唐挽走进里屋。
里屋摆着几盆热水,她慢条斯理地卸完脸上的妆,动了动小脚。
她望向他,嗓音软软的:“我想洗脚。”
他把一个铜盆端到她脚边,就跟一个木桩子一样站到一边去了。
唐挽磨磨蹭蹭地把鞋袜脱下来,一双雪白的脚放进盆里,被烫得一下缩了回来。
沈迟端了冷水过来,调了温度,她才把脚放下去。
她的裙摆没有撩起来,被水
浸湿了,变成深色。
唐挽把发钗全都摘下来,一头乌发披在身后,乌发红唇的冲击感扑面而来。
她定定地看着沈迟,好久都没移开目光。
他并不看她,只是某一刻出声道:“水冷了。”
唐挽点点头,扫了角落里的叶元洺一眼,垂了垂眸,抱着自己的胳膊,轻叹口气:“其实我当时还挺害怕的,现在还后怕着,你就帮我擦擦脚吧。”
沈迟都没反应过来两者有什么关系,僵着身子去拿了干净的毛巾递给她。
唐挽抿了抿唇,仰着头看他,嗓音像是裹着蜜糖:“先生,我怕得没力气了,你就帮帮我吧。”
他忽然抓紧了毛巾,黑漆漆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她,似乎想将她看穿,可她一点都不怕他这副表情,用水润润的眼睛回视他。
他最终还是单膝蹲下来,展开毛巾,把她一只脚捞起来放上去。
“为何不杀了他?”他嗓音沙哑,故意不看她雪白粉嫩的脚。
唐挽轻声道:“时机未到,他还有用处。”
他便明白了,她是想杀叶元洺的,那就足够了。
他给她擦干两只小脚,正要放下来,她忽然俯下身,纤细的手指滑过他的侧
脸。
她声音略带委屈:“先生以后不要再用方才的眼神看我了,你这般温柔,何故对我装凶?”
他唇角紧绷,看了她一会儿,“我不温柔。”
唐挽摇摇头,甜软的嗓音拖长了尾音,慢悠悠地道:“你骗人,能时刻知道我冷暖的人,怎会不温柔。”
她的指尖下滑,落到他的心口,俯身靠得更近,浮动的软香引人沉沦:“你身上比我更热,血一定也比我的烫,你可不是一个冷硬的人,况且你待我这般好,我好久没遇到如你这般待我之人了。”
她声音越来越轻,他却听得清楚,心乱如麻。
水雾沾湿了她的眼睫,她变得低落起来,朝他越靠越近。
灯罩里的蜡烛熊熊燃烧,在寂静的夜里发出几声噼啪。
沈迟屏住呼吸,任由不能扑闪的蝴蝶伏在他肩上。
他肩上很快湿了一团,她就这样靠着他,掌心碰着他的心跳,侧着脸望着他:“我听说黑月堂的杀手都有杀手印,你的是在这里吗?我看看好吗?”
他忽然扣住她的手,抓的不是手腕而是手指,用力握着把它放到一边,不准她再碰。
唐挽瘪了瘪嘴,“才说你对我好呢,力
气那么大,抓疼我了。”
她把泛红的手指举到他面前,红唇几乎要贴到他脖子:“先生帮我吹一吹,我就不疼了。”
他闭了闭眼,放弃抵抗了一般,抬起她的下巴,深沉的黑眸紧锁着她:“除了保护你,你还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她湿透了的眼眸让那真实情绪被牢牢掩盖着,“我没有想得到什么,我只是想看看你的杀手印记。”
“不可以。”他毫不迟疑地拒绝。
“我听说是一只黑色的月亮,为何不能看呢?”
沈迟定定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道:“不是月亮,是一把丑陋的西域弯刀。”
那是给他重来一次的恩赐,也是无法抹去的耻辱。
而月亮,应当如她这般。
良久,他道:“坐好。”
唐挽摇摇头,怏怏地歪在他肩上,像之前她被下药之后没力气了,但现在的她可是唇瓣红润,气色饱满的模样。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冷硬地问她:“难不成你对任何人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