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送她去。”“得令!”老九高声应道,有些不情愿的上了牛车。待匡四娘上了牛车后,老九扬起鞭子,轻轻抽在牛屁股上,老牛立刻迈开脚步,沿着小道缓缓行去。环顾了一圈小院子,韩桢攀谈道:“夫人日子过得清苦啊。”“唉。”匡母叹了口气:“俺们渔民看天吃饭,本就饥一顿饱一顿,那些个官老爷又不管俺们死活,今个儿加税,明个儿又加税,家中好不容易攒了些余钱,想着换张渔网,钱还没捂热,就被收走了。”韩桢问道:“现在的官儿呢?”“新上任的官儿好啊,不乱收税,只卖海错的时候,交几文摊子费。前阵子有税吏乱收钱,被逮住了,当着大伙儿的面被打了板子。”匡母说起这个,脸上多了抹笑意。韩桢笑道:“再等等,过阵子渔民的日子就好了。”等到高速路修成,自然会有商人做海鲜生意。渔民打了鱼,也能卖出个好价钱了。要知道,以前螃蟹、海参、鲍鱼、蛏子之类的海错,集市上基本没人会买,渔民捡了也只能自己吃。一旦市场铺开后,这些海鲜立刻会从无人问津,变成香饽饽。……哐当哐当。牛车行驶在小道上,不断上下颠簸,匡四娘背后的箩筐中,不断发出铜钱敲击的声音。老九听得有些烦躁,但匡四娘却百听不厌。以往家中从未有过这般多钱哩。匡四娘觉得有些不真实,看着老九身着铠甲的宽厚背影,忍不住问道:“这位军爷,俺二哥真的当官了?”“啊?”老九一愣。匡四娘重复了一遍:“俺二哥真的当官了?”“嗯。”回过神,老九面色窘迫的回了一个字。好在背着身子,匡四娘看不到他的表情。闻言,匡四娘顿时面露欣喜,继续问道:“那是俺二哥的官大,还是军爷的大?”“俺。”老九依旧惜字如金。匡四娘只觉这位军爷态度很冷漠,似乎是瞧不起自己,不由委屈的闭上嘴。两刻钟后,牛车驶到了集市。匡四娘动作灵敏的跳下马车,说道:“军爷稍待,俺去买些米粮酒肉。”说罢,便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向集市。目视着对方的背影,老九不由长出了口气。等了约莫一刻钟,依旧不见匡四娘回来,老九不由微微皱起眉头,跳下马车跟了上去。沿着集市没走多远,便听到一阵激烈的争吵声。只见匡四娘,被三个泼皮围在中间,周围还有不少百姓围观。匡四娘大声道:“俺没偷你的钱!”一名泼皮张嘴胡扯道:“这筐铜钱就是俺们的。”“放屁!”匡四娘双手插着腰,泼辣的骂了一句:“这钱是俺二哥的,怎地成你的了?”另一个泼皮冷笑道:“俺在钱里藏了一块红色石头,你可敢让俺们看一看?”“看就看!”匡四娘怡然不惧,气呼呼地放下身后箩筐。只见她抖动几下后,果然有一块红色的小石头,从下方被抖了出来。一个泼皮得意道:“人赃并获,看你还敢狡辩!”“你这小娘子模样挺周正,没成想竟是个贼偷。”另一个泼皮说着,还用色迷迷的眼神打量着匡四娘。其实大多数围观百姓,都知道这三儿是泼皮,那石头定然也是他们放进箩筐里的,但却没人敢站出来,只是在一旁看着热闹。匡四娘涨红了脸,气道:“你……这钱明明就是俺二哥的,石头定然是你们偷偷放的。”“还想狡辩,俺们要拉你去见官!”一个泼皮说着,一把拎起地上的箩筐。另一个,则顺势要去拉匡四娘的手。他们哪敢去见官,不过是唬这小娘子的,等出了集市,找个没人的地方,还不就是他们说了算?见箩筐被抢走,匡四娘顿时急了。恰在这时,一只大手伸来,一把捏住泼皮拉向匡四娘的手。“哎哟!”泼皮只觉手腕像是被铁钳架住,疼的直吸凉气。还不等他开口,沙包大的拳头狠狠砸在他的肚子上。这一拳,直打得他腹中翻江倒海,整个人缩成了虾球,捂着肚子不断呕着苦水。砰砰!又是两拳,剩下两个泼皮躺在地上,不醒人事。“打人啦!”先前还无动于衷的围观百姓,这时却炸开了锅。人群的骚乱,终于引来了巡街的快班补官。一名捕快大喝道:“何人犯事?”“公差,就是他。”顺着百姓手指的方向看去,捕快瞳孔猛地一缩,立刻换上一副笑脸:“军爷。”他们虽不认得老九,但对方身着描金虎纹黑光铠,一看便知是军中高官。老九一双目光死死盯着他,冷声问道:“你是镇中捕快?”“是是是。”捕快忙不迭的点头。老九厉声质问道:“治下泼皮当街抢夺女子财物,为何不管?”捕快很快的瞥了眼地上三个人,还真是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