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知费劲全力,歇斯底里地问道:“爹,娘,难道不是吗?查案的是大哥的多年好友刘世子,又因嫂子救了长明公主而让你们免去了死罪。秦家有什么?他们什么都没有!”
秋河仅仅是听着这些话就觉得忍无可忍了,她一巴掌打在傅南知的脸上,力气虽然不大,但是傅南知还是没受住。
若不是陈嬷嬷扶了一把,她直接就会从椅子上滚下去了。
“混账东西,秦家害得我们傅家入狱,差一点儿就没命了。亲朋好友四处奔波,这才换来了一家人平安。可你的父亲和哥哥丢了官职不说,以后就算是再进官场,也会困难重重。”
秋河觉得自己说得还不够,继续骂道:“你真的是没有良心啊!到现在这个地步了,你的心里还只有秦梓轩、只有秦家人,你可有想过养你长大的傅家半点?”
傅南知的双眼依然充满恨意,只是没有力气,所以才看起来气势弱了些。
傅立叶看完了全程,这才说道:“等到了族地,再早点找个小子把她嫁出去。等有夫有子了,心自然就定下来了。”
秋河让陈嬷嬷把傅南知带下去。
“好好看着她,再回到族地之前,就不要让她再出来了。”
“是,夫人。”
“往后没事就不用带她出来了。”
“是,夫人。”
陈嬷嬷和几个丫鬟婆子把傅南知围得密不透风,架着她就去了自己的院子。
还好许家人派过来的奴仆够多,大部分都调了过去盯着她,确保她所在的闺房连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傅南知走后,傅立叶不疾不徐地用完早膳,这才对秋河说道:“既然她心有不甘,作为父母的,就成全她这一场情分。我刚才说要把她送到族地后找人嫁了并非是真心实意,以她现在这个样子嫁过去,那不是结亲是结仇。”
“夫君,那你想如何?”
“她是一心想着秦家吗?那就把她送去和秦家一起流放吧。”
“夫君……”
“派人跟着她,但不要让他们发现,包括南知。如果她看清了秦家的嘴脸,愿意悔过,那就让人把她带回来。”
“可是……如果她就愿意做秦家的牛马,那又该如何?”
“那也是她自己选择的,不是吗?既然是她自己选择的人生,就去为它付出代价。”
秋河的心底发寒,她怎么舍得!
“可是如果经此一事,南知就再也找不到好儿郎了!”
“她如今的模样,就算是找到了,别人又会在乎她吗?到时候等她去了后院,被蹉跎成什么样子,我们也不知道。既然反正都是一个结果,那就让她选择自己想要的。至于会不会恨我们,那不重要,因为反正现在她也已经非常恨我们了。”
秋河哪怕再不愿意,也不得不听傅立叶的话。
这种发自骨子里的顺从,是难以通过自己去反抗的。
为了送傅南知和秦家一起流放,傅家延迟了回去族地的时间。
等到秦家走出京城之后,几天没吃药的傅南知已经有了精气神。
她满怀欣喜地走到秦家的队伍中,但迎接她的,只有秦家人的憎恨。
唯独秦梓轩不同。
他看到傅南知拿着包袱走来时,轻声问道:“知知,你来送我吗?”
“不是……梓轩,我……傅家对不起你,我是来赎罪的。”
秦梓轩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大,那本是愁苦的脸上多了一丝痛快。
但傅南知并未发觉。
“知知,这不是你的错你也没有办法左右他们的决定。”
他伸手将傅南知拉进了队伍,至于以后会如何,傅南知暂且不知,内心只有无边无际的愧疚。
傅家的车队中,秋河还在抹着泪,傅立叶拿了一本书看着,随口淡淡问道:“送走了?”
“嗯。”
“安排好了?”
秋河抽噎了一下,“安排好了,这次流放队伍的领头本就是我大哥安排的,他们是想在路上弄死几个秦家人替我出气,现在也顺便保南知。”
傅立叶合上书本,将其放到一边,这才将秋河揽了过来,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孩子大了,走到今天这一步是我们做父母的失职。没能把她教成有责任心且懂得感恩,我们该反省。”
“呜呜……”
“傅家永远是她最后的底气,只要活着,一切就会有转机。哪怕她最后成为一个弃妇,傅家也能保她最后的体面。”
秋河哭了许久,在车队中间的许七安也知道了。
对于公婆做出这样的决定,她不得不说一句震惊。
十几岁的孩子在她看来还是叛逆期,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都不足为奇。
等渡过了这个时间段,多的是懊悔。
父母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