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床前的层层帷幕,所有事情在这一刻得到了解释。
我是一名无用的流浪作家,可能遇上了穿越,这并不符合爱因斯坦穿越时空原理,我更趋向于这里仍然是我的梦境,我可能得了睡瘫症。
看着这瘦弱虚白的胳膊,我苦笑了一下,真的是梦吗?
那冰凉的触感和血液流失的感觉。
我期待着拨云见日,可脑海中越来越多的雾团聚集在一起,我就站在迷雾中央,看不清自己的路。
我掀开床前的层层帷幕,赤脚站在温润冰凉的玉石上,白色繁琐的长袍拖地迤逦。
我打量着这个繁华之所,我缓缓走向屋子角落里的镜子,上面模糊倒影出我的面容,这张脸我在梦里已经看过了无数遍,精致,高贵,宛如神明。
长着和我这个流浪作家一样的脸,可气质却截然不同。
我叹了口气,这就是阶级局限性吧,只要我在这个阶级,一辈子就注定失败。
我走近了两步,似乎隐隐约约看到我的额头上有一串伽文,我想看清晰。
下一刻我就发现了一件更惊悚的事情,我往前走,可镜子里的人的面容并没有变大,他的口型是“救——救——我——”
艾玛,这不和鬼片里的怨鬼一样吗?!
按照这个剧情发展,下一秒他就要站在我的身后,然后将我夺舍了。
可是,现在的场景更像是我夺了他的舍好不好。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我真的不想再思考了,我直接坐在地上,朝镜子里的人扬了扬下巴。
“说吧,你想我怎么救?”
他眼中闪过一丝迷茫,“我的魂魄被困在了这里,这座宫殿里。”
“所以我该怎么把你放出去?”
他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我想了想,魂魄嘛,一般被困在这里肯定是用了什么邪阵,找到邪阵破了它,一切都好说。
我站起身拍了拍屁股,“成,交给小爷我吧。”
“沈鹤唳——”
我扭头看了看镜子里的他,“怎么了吗?”
“我想知道,我的国家为何灭亡。”
“灭亡?”我挑了挑眉,看着屋内华美的装饰,灭亡了吗?
他轻轻点了下自己额心,所有属于这具身体的记忆朝我涌来。
我叫沈鹤唳,是西国的大皇子。
西国之前也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国,只能依附于庞大的国家在夹缝中生存。
直到我们的某一代国君和神女做了交换,没有人知道交换的内容,只是神女确实显灵了。
我们的寿命被延长,身体内出现了一种叫“离”的经络。
一夜之间,所有人都感到自己的身体好像发生了某种变化,可又说不出是什么变化,我们学习各种离术,驱使各种鬼魅为我们所用。
同时承包战争外租业务,一时间,我们不再是水上的浮萍飘零度日,我们将根深深扎入地下和各个国家相连。
脑海闪了两下强光,随后戛然而止。
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脑子,眼前仍然一片漆黑,我幽幽的看向镜子里的他。
“你脑子坏掉了吗?”
他也同样疑惑的看向我,“我好像,没有记忆了。”
“艹了!”我好像看傻逼一样看向他,“万一人家发现我是假冒的!!别说帮你救魂魄,就是我也得魂飞魄散啊啊!”
镜子泛起点点波澜,又平静如初,镜子里是我呲牙咧嘴的模样。
我看向天空:“所以他是?遁了吗?”
我敲了敲镜子,“大皇子?大皇子你在吗大皇子?”
镜子里没有任何声响,我一边拿着镜子,一边打量着屋子里的精美器具。
“大——皇——子——殿——下,既然你不出来的话,那我就——”
“啪!”一个花瓶应声落地。
我摸了摸下巴,揣度着墙上的画,“一定很贵吧。”
“撕拉——”
我拍了拍手。
镜子里传来隐忍的声音,“沈鹤唳!!你有完没完!”
我勾唇笑了笑,果然啊,不管是哪个时间和空间的我,都爱财如命。
“说说正事,我想看完整的记忆。这么点儿信息,我是侦探吗?!开局一张脑,其他全靠猜?”
“其实……真的不是我不给你,我被关的时间太久了,连我是怎么死的我都不记得了。”
“国家灭亡,肯定是战死的呗。”
“不是。”他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起来,“我不记得了,但我肯定不是战死的。”
“毒死摔死噎死吊死被人打死,你选一种,我一会儿死一下。”
他瞬间欲哭无泪了,“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单纯好骗的,啊呸,老实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