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仁帝只想结束这场闹剧。
云秀被带走后,他又怒责舒莹。
“昌平赈灾有功,你做了什么?
“你找个外人来算计她,让她难堪!
“朕岂能容你胡作非为!
“即日起,你就去太庙反省!”
舒莹谋害昭华不成,反而要被罚去太庙。
去了太庙,基本上就是个废人了。
舒莹两腿发软,当下立即寻求太子的帮助。
然而,太子闷声不语,甚至都没有正眼看她。
他那回避的样子,似是担怕被她牵连。
舒莹突然就意识到,哪怕是亲兄妹,也要明哲保身。
她失望透顶,感到心酸。
可她忘了,她又何尝不是利用太子,欺骗他,借他的手除掉昭华呢。
……
舒莹被带走了。
大殿内的气氛仍然没有缓和。
毕竟,还有个张怀安,不知皇上要如何处理此人。
就冲着此人和魏相长得一模一样,也不能让他继续留在皇城了。
万一此人利用那张脸,干出什么不利于民的事呢。
但他救了长公主,这也是事实。
宣仁帝没有提赐婚的事,他也没问那张怀安想要什么赏赐,直接赐他一百金。
而后又对此次上尧一行的所有官员行赏。
昭华也被追加了封地。
太子听着那些封赏,心里不大好受。
亲妹妹被罚去太庙,往后很难再相见,他也有保护不力之责。
但他没有办法。
是舒莹不够谨慎,搬起石头砸了她自己的脚。
她也应该庆幸,只是去太庙反省记过,而不是像母妃那样,沦落到浣衣局为婢。
太子眼底冷寒,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他再度抬眼,无意识地看向九皇子那边。
方才昭华陷于不利之地,九皇子多次帮她说话。
可见,舒莹说的不错,那两人早已有勾结。
太子心中已有考量。
他绝不会像舒莹所说的上辈子那样——被人抢走储君之位,死得凄凉。
这场宫宴,看似平和地结束,实则祸患无穷。
……
御书房内。
宫宴后,昭华和张怀安被叫到这儿。
宣仁帝更加近距离地看着张怀安的脸,无声喟叹——像!真的像极了!
若非知晓此人身份,他真会认错人,以为这人就是魏相。
可转念一想,他就真的知道此人身份吗?
当初潜入大漠杜府的张怀安,分明就是魏相,怎么就变成这个人了?
宣仁帝板着脸,直接质问。
“你真是张怀安?”
他还没开口,昭华先接过这话。
“父皇,他不是张怀安。
“都是儿臣的错!是儿臣找他的。”
魏玠任由她说,没有插话。
听她否认,他心里想到的是,对于太子提出的赐婚,她是否一点不动心。
“是你的安排?”这才在宣仁帝的理解范围内。
他的脸色稍稍缓和下来,继续问昭华。
“那此人又是谁?还有当初在大漠的事,这前前后后,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昭华看了眼魏玠,示意他先出去。
内殿只剩下父女二人,昭华才开口。
她的神情悲戚落寞。
“父皇,儿臣隐瞒了您,其实儿臣早已见过魏相。
“儿臣在大漠的时候,魏相用‘张怀安’这个假名,在杜府任私塾师。
“那时,儿臣是真心爱慕过他。
“那幅画,是儿臣向他表白心迹所作。
“但魏相那时候就拒绝了儿臣。
“他对儿臣只有师生之谊,没有儿女私情。
“但他也确实救了儿臣,让儿臣免于落到那李老将军手中。
“后来,儿臣回到天启,早已私下里和魏相见过,和他说明了一切,他也保证,不会将儿臣在大漠的事说出去,只当从未相识,免得有损儿臣清誉,可是……”
她话锋一转。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舒莹知道了这件事。
“她利用大漠王女,当着众人的面说出那些事,儿臣是害怕的。
“那次之后,儿臣就怕舒莹还有后招,就让人去寻找和魏相容貌相似之人,给自己留条后路。
“毕竟,和一个普通人相识爱慕,总比牵连魏相,以致朝堂生乱要强。”
宣仁帝眼中略过一抹精光。
“你这样做,也能反证,是舒莹故意诬陷你和魏相有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