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让人去请肃成帝,母子二人见了面,太后就对肃成帝说起魏玠的事。
肃成帝闻言,十分不认同。
“母后,您怎可能如此做?
“魏玠此次有功,应该赏他,朕怎么能治罪于他?
“这根本不合道理!”
肃成帝正在学习如何做个真正的皇帝。
是以,他已经有了自己的是非标准。
胡乱斩杀功臣,这是昏君所为。
太后则觉得他太迂腐,不懂得趋利避害、未雨绸缪。
“是功还是过,都是皇上你说了算。
“魏玠没有禀明你,就随意处置了那藩国王子,过大于功。”
肃成帝疑惑。
“此话何解?”
太后正色道。
“曾经的藩国,现在已经成为天启管辖下的藩地,但是,那里住着的还都是曾经藩国的子民。
“想更好地治理藩地,就得安抚民心。
“尤其他们才经历过战乱,对我们天启是千百个不服。
“在这紧要关头,魏玠激化双方矛盾,岂不是在生乱?
“万一刺激了藩国人,让他们生出反抗的心来,这后果谁来承担?”
肃成帝觉得有些道理,兀自点头。
太后又动之以情,语重心长地劝慰他。
“母后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你坐稳皇位。
“魏玠此人狼子野心,若不趁他势弱时除之,日后必然卷土重来。
“曾经我们为他所控,皇上都不记得了吗?”
肃成帝渐渐动摇,但并没有当场认同太后的想法。
他只说了句。
“朕与几位大臣商议商议,再做决定。”
肃成帝离开后,太后坐在椅子上,眉头紧皱起来。
一旁的宫女多嘴道。
“娘娘,皇上从前亲近您,如今好像慢慢冷淡了,不知是否受人挑拨。”
太后立马冷下脸来。
“让人盯紧皇上,他见过什么什么,说过什么话,本宫都要知晓!”
……
藩地。
昭华怀孕七个月时,魏玠逐渐清闲下来,把城中事务交给下面的人办,更多的时间用来陪伴昭华。
他时常带她在外散步、晒太阳,但仅限于王宫内。
王宫以外的地方,怕有危险,从不让她出去。
那条能够通往城外密道,他派人严密把守,以防再发生有人从外闯入刺杀的事。
魏家那些族人对此颇有微词。
他们私底下没少劝他,当以重建魏家为重。
但魏玠直接把他们“赶”出王宫,给他们划了一大块地,让他们自己捣鼓。
就是这般简单粗暴,叫人措手不及。
对于魏玠而言,眼下最紧要的,便是昭华顺利产子。
他不想外人打搅,做好完全准备,迎接他们孩子的到来。
就连产婆也都提前安排好,不止一个,让她们住了进来。
婢女经常在昭华面前夸赞。
“驸马真是细心呢,什么都想得到。”
昭华反倒觉得,他就是做得太多了,不如静静地待着。
比如当下,她环顾房间,看着那些莫名多出来的摇床,以及各样的大小玩意儿,不得不抱怨一句,连下脚的地儿都没了。
相较于魏玠的兴师动众,昭华更想要个清净。
这源于她第一次即将为人母的紧张忐忑。
不知道生产时会遭遇什么,也不知道是否能够顺利,因而时常胡思乱想。
不过,在藩地产子的好处便是,不用理会皇城那边的纷繁杂扰。
可该来还是会来。
这天,皇城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