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
门口,王亦安忘了跨门槛,被狠狠绊了一跤,碗摔落在地上,褐色的药水全数溅落在他白色的靴子上,可他恍如未觉,只是睁大眼,不敢相信地看着床上的人。
他双唇轻颤,狠狠闭上眼,然后又睁开,想确定他的婉婉是不是真的醒了。
眼眶渐红,他握紧手,快步走到床边,轻声开口:“你终于醒了…”
徐婉看着这个面容憔悴的男人,心里发疼,这段时间辛苦他了。
“安哥哥,在你心里,我算什么呢?”徐婉轻声的问出了心中的疑惑,那双好看的杏眼也渐渐弥漫了水雾。
他呼吸一顿,没有多想,温柔地给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就像以前经常做的一样,然后非常认真地开口。
“婉婉,你是我最重要的人啊,我一直都把你当成宝贝一样,生怕被人抢走。”
“最重要的人…宝贝…吗?”眼前的人神情有些恍惚,怔怔开口,轻声问道。
他浅浅一笑,刚想点头。
却见她突然神情一变,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弧度,然后喃喃开口。
“苏嫣和我说,她父亲已经让皇上给你们赐婚了,你不打算请我喝一杯喜酒么?”
王亦安心猛地一震,像是被人狠狠地捶了一拳,还没来得及解释,就被她给打断。
“最重要的人,还是宝贝?”
她讽刺的大笑起来,直至笑出了眼泪才停歇,声音也夹杂着怒气。
“你都要娶别人了,难道你想让我做你那见不得人的外室,苟延残喘的活着!”
他有些无奈,又有些懊悔的看着她。
紧紧握住她那没有受伤的小手,掷地有声的解释起来。
“你知道,我是丞相的门生,后高中状元,算是丞相这一党派的。但背地里,我是保皇党,丞相之所以向皇上赐婚,是因为我是他扶持起来的,而且没有其他的势力,好拿捏。再加上他的女儿对我有爱慕之意,只要我和苏嫣成婚,那才能真正成为一条绳上的蚂蚱。”
王亦安看到徐婉脸色稍微好转了一些,又继续解释道。
“皇上也想我娶了苏嫣,好从中找出丞相的罪证,虽有承诺我会在婚礼当天找机会破坏掉,但我拒绝了。我不想再因为我而让你受到伤害,但现在你还是因我受了重伤,我真的没有,没有保护好你…我是怕他们对你不利,所以事情就没有提前和你交代,这是我的不对。”
徐婉认真的看着王亦安,语气还是带着一丝怀疑。
“你没有骗我?”
看着对自己这么不信任的人,他也知道是自己自作自受。
也只能无奈的保证道:“没有骗了,我刚拒绝,估计苏嫣都还没有知道,所以她才敢信誓旦旦的和你说。”
听到这,徐婉才放下心了,这时候觉得浑身都疼,加上这段时候发生的事情,突然就觉得好委屈,不由得哭出声来。
一边哭一边对王亦安说:“这次我就和你计较,下次有什么大事,我希望你能提前和我说一声,我不想再像之前那样被人打骂。”
王亦安连连做保证,说以后有什么事情,一定会和她说,不再瞒着她了。
又问她是不是伤口疼了,让她赶紧躺好,他去厨房在把药端来,喝了药,就不疼了。
任敏知道她醒了,可高兴坏了,可看到她全身都是伤,又忍不住的心疼得哭起来。
“都怪我贪玩,把你一个人落在一边。要是我在你身边,你就不会遭这个罪了。”
徐婉听到她这个谬论,只觉得心里暖暖的,她当时面对这样的场景,估计也吓坏了吧,便打趣她。
“你在旁边又能怎么样,他们是冲着我来的,你在结果也一样,你不要自责了。”
“你说那苏嫣怎么那么狠毒啊,有本事去算计王亦安啊,这么欺负你算怎么回事。”
为什么敢这样对她,因为她是软柿子啊!
无父无母的孤女,又没有什么势力,弄死也又能怎么样,百姓的命在这些权贵里面是最不值钱的玩意了,她又怎么会在乎。
“我们先不管这些了,你先好好养伤先,等你伤养好了。我们再想办法报复回去,这伤可不能白挨!”
刚说完,任敏立即对身边的侍女招招手,侍女便打开食盒。
任敏把里面的粥盛到碗里,边喂边得意的对徐婉显摆着,她最近大涨的厨艺。
接下来的养伤的日子了,任敏天天都来找她玩,任越偶尔也跟着来看看她的伤势。
任越和王亦安也对她说了那些歹徒已经全部被关押起来了,但是他们都说和苏嫣没有关系,加上丞相府的势力,他们也拿苏嫣无可奈何。
想要报复回去,还需等待时机。
徐婉早知道会是这样,也没觉得多失望,还宽慰他们几句。
自从徐婉受伤,便住在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