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画再醒来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陆定远就睡在她的身边,他的情景似乎不大好。
明显的脸色潮红,正发着高烧。
“阿爹,阿爹!”童画慌乱地呼叫。
村长听到声音进来,见女儿醒了笑开了脸上的老褶子:
“闺女醒了,太好了,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童画摇头,指了指身边的陆定远:
“阿爹,他在高烧,帮我找个医生给看看好不好?”
村长轻叹:
“我找福伯过来看过了,他说:这娃的肋骨断了三根,幸好内脏没有出血,不然神仙都不好救!”
“他耽误了治疗的最佳时机,又在外面冻了一天,才会开始发烧的。”
“要是他三天之内一直高烧不退,还醒不过来!”
说到这里,村长叹息了一声补充道:“你还是做好心里准备吧!”
“未必会死,怕是会烧成了傻子!”
童画怔了怔。
变傻子了?
她的脑子里瞬间出现陆定远一脸痴傻的样子。
心,狠狠揪起,一阵阵地绞痛不已!
不可抑制的,大滴大滴的泪落下来模糊了她的视线。
“闺女啊,你别难过,这孩子看着就是大富大贵的面相,一定能逢凶化吉的!”
童画哭着点头:“嗯,嗯,他是大富大贵的命,一定会没事的!”
上辈子,陆定远的公司尽管雇佣的都是退役残疾军人和家属,但还是跻身到了国际百强的行列。
他可不就是大富大贵的命。
可,那又如何,上辈子的他这个时候废掉了一条腿,至此成为残疾人。
这辈子他的腿没废掉,难道就要烧坏了脑子么?
童画拼命擦掉了眼泪,转头看向村长说道:
“阿爹,能不能让大哥把他送回家,我想守着他!”
村长默了默:“不如留在我这里,我一定会尽心看着他的。”
“你好歹结婚了,虽然陈勇是个废物,可那也是你男人,你要是将一个男人放在自己屋子里衣不解带地照顾。”
“这样会被人说闲话的!”
童画冷笑:“说闲话?好啊,那就说好了!”
“我看谁敢说,谁说我就割了谁的舌头!”
“刚好我家定远伤了肋骨需要补身体呢,割了舌头直接炖了给他补身子!”
童画说的轻描淡写,眉宇之间也是漫不经心的随意。
那双漆黑的眸子里更是闪动着狠辣无情的光芒,仿佛真的看到了一盘用人舌炒出来的美味佳肴。
村长默了默。
最后点头:“行,既然你执意如此,我就让你哥哥把他搬回去!”
“不过也不着急这一时,你的脚脱臼了,福伯没敢给你接,他要等你醒来才好动手。”
“我先让你哥去找福伯过来,我把那只狼给炖了,你先吃点再回去。”
童画没拒绝,现在她这个样子回家能不能对付得了那对黑心母子还不知道呢!
治好了脚,才能更加有底气。
村长出去安排了,童画转头给陆定远整理了一下衣服和被子。
此刻的陆定远还在高烧,他的额头放着一块冰冷的毛巾,是为了给他物理降温的。
当童画冰冷的指尖从他的脸颊划过时,陆定远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主动把自己的脸朝着童画手指那边挪了挪,还故意做了一个磨蹭的动作。
童画的身体僵了僵。
她知道陆定远这是无意识的动作,一切不过是本能。
她想要将手指挪走。
但陆定远的脸仿佛自动巡航一般,又蹭到了她的手指上。
这一次,感受到他火热的温度,童画的心软了。
她迟疑了一下,手掌摊开直接摸向了他的脸颊。
用她手上的冰冷给他降温。
陆定远感受到丝丝的冰冷,彷如小狗一般在她的掌心蹭了蹭,舒服的从喉咙里溢出了一丝满足的哼哼。
童画眼眸迷离地看着面前的这张脸,手指无意识地顺着他的脸部轮廓游走。
一颗心满满都是心疼。
上辈子,一场全球流行的疫病席卷而来,童画那时候刚好在国外参加一个博览会。
不幸中招。
刚回国,便因为检测阳性而被隔离。
那时候是疫病的初期,还没有多少特效药,而且死亡率极高。
童画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开始写遗言,安排公司的事。
几乎是这些事刚安排好,她便开始高烧了。
她发微信给陆定远,要他承诺在牙牙成年之前不可再婚,若是实在有喜欢的人,同居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