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不是今日才认识云绯月这个皇后的。
云绯月当初在龙泉宫勇救满朝重臣,舌战叛军,力压一群言官的各种风光景象他们还历历在目呢!
他们怎么可能相信云绯月会被区区几个官夫人给吓哭?
看这架势,云绯月受了委屈,向裴宴清告状是假,借机打断他们,不让他们继续缠着裴宴清才是真。
虽然云绯月什么都没说,但看这架势,分明是早就知道了他们进宫的目的,才故意来打断他们的。
他们心里自然是不爽的,但他们也不明白,好好的让家中夫人配合去拦截一下云绯月,怎么就闯了那么大的祸?
这种时候,他们是绝不敢与裴宴清和云绯月硬碰硬的。
而方才被云绯月直接点了名的几位夫人的家属则一脸不敢相信道:“禀皇后娘娘,这件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礼亲王可是世宗皇帝的幼弟,虽然才五十多岁,可实际上却是裴宴清的祖父辈的存在。
虽然世宗皇帝驾崩之时就留了遗诏,不许他入朝为官,可毕竟顶着亲王的身份。
皇室宗亲们遇事不决,或者要找皇帝说什么令人不太愉快的事情,有礼亲王在,总
能让皇帝有所顾忌。
可这一次犯错的却是礼亲王妃,如果这件事处理不好,这些宗亲族老们百试不爽的人形盾牌可就不复存在了。
所以当礼亲王提出质疑后,其他宗亲们就立刻附和道:“是啊皇后娘娘!
礼亲王妃出身江阳李氏,行事素来周全,从未出过差错。
当年太后娘娘进宫,先太后还特地请了礼亲王妃行的赞礼。
对于宫中的规矩,礼亲王妃再熟悉不过,怎会僭越到勤政廊呢?”
其他被云绯月点了名的人也忙跟着附和。
毕竟若是连礼亲王妃的罪名都定下了,那身份低微不如礼亲王的他们的夫人也就很难逃过一劫了。
可云绯月既然点了礼亲王妃的名,又怎么可能说说就算了。
所以当礼亲王和几个大臣们再三为礼亲王妃辩解,甚至不惜拿礼亲王妃为梁太后赞礼的陈年旧事来证明礼亲王妃的礼仪周全。
毕竟当时请礼亲王妃为梁太后赞礼的是先太后,如果云绯月硬要说礼亲王妃不识礼数,那无异于在责怪先太后识人不清,用人不明。
礼亲王大概是知道,如果不是有一定的证据,云绯月不会说出僭越这种严重的罪名
来。
所以他其实并不是在为自己的王妃狡辩,而是在拿先太后压云绯月。
殊不知云绯月骨子里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
如果礼亲王在第一时间直接认错求饶,可能还有几分商量的余地。
可他却自恃辈分高,居然拿先太后来压人,云绯月这个倔脾气,能受这窝囊气?
冷静的听着一群人七嘴八舌的狡辩了一大堆,云绯月冷冷瞅着他们,“所以,诸位大人是想告诉陛下和本宫,礼亲王妃率领一干命妇忤逆中宫,擅闯前朝地界,是在明知故犯?”
只一句话,御书房里顿时鸦雀无声。
那些大臣们万万没想到云绯月一直沉默着不反驳他们,却是在这儿等着他们呢!
原本他们还可以用妇人无知来为自己的夫人狡辩。
结果他们方才那么努力的证明礼亲王妃礼仪有多周全,成功的阻断了唯一一条为礼亲王妃辩解的后路。
裴宴清见自己还没出声呢,云绯月自己就把问题解决了。
心下忍不住想笑,勉强忍住没有在大臣们面前笑出来。
转而问云绯月,“那些擅闯勤政廊的官眷都在节妇堂罚跪反省是吧?”
“是的陛下。”
云绯月肯
定的颔首,“她们追着臣妾问晋阳公主的事情,奴婢担心她们动静闹的太大,会让北齐使臣和唐国使臣看了我大元的笑话。
所以暂时以罚跪之名将她们困在了节妇堂。
只是除夕宫宴马上就要开始了,那几位夫人本也是应该出席宫宴的,这么多人缺席,场面难免不好看。
具体如何处置她们,还请陛下明示。”
听到云绯月这番话,方才被云绯月一句话质问的哑口无言的大臣们紧张的神情立刻舒缓了一些。
是啊,除夕宫宴在即,那些命妇被困在节妇堂,除夕宫宴上空荡荡的一片,要是有个多话的人问出来,损伤的还是大元的面子。
那些大臣们瞬间有了底气。
毫不心虚的拿大元的国威来为他们的罪行做挡箭牌,浑然忘了方才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为大局计的样子。
裴宴清将一干人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直接对身侧伺候的内侍道:“即刻到节妇堂,将里面所有人都记录在案。
找勤政廊附近巡逻的侍卫查清楚具体都有谁踏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