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父见裴阁老并不是很避讳提起这件事的样子,主动催促道:“爹,您见过真的国玺吗?”
那八卦兮兮的表情简直和云绯月听他人八卦时的小模样一模一样,裴宴清看的嘴角微勾。
裴阁老却嫌弃的直往后躲,并毫不客气的吐出了一句经典的“别叫我爹,我不是你爹!”
云父行云流水的接了一句,“好嘞,岳父大人!”
下一刻,裴宴清就只能听到裴阁老呼哧呼哧喘粗气的声音了。
少时,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爹,您就别气外祖父了!
我是不是忘了告诉您了,祖父祖母马上就要回来了。
您应该不希望年过四十,还被祖父罚抄家规吧?
外祖父跟祖父告状,可是一告一个准的!”
裴宴清听到云绯月的声音吓了一跳,忙跳起来,一转身就看到云绯月扶着桌子站在那里,受伤的那只脚还在一旁翘着。
那姿态和裴阁老还有云父说的样子一模一样,裴宴清一个没忍住就笑了。
边笑边走过去,熟练的推了轮椅出来,含笑的声音温柔又宠溺,“要出来怎么不叫我,万一摔了可怎生是好?”
“没几步路的。”
云绯月嘴上说着,还是下意识的护着肚子坐在了裴宴清推过来的轮椅上。
神情颇为无辜的道:“我不是故意要听你们说话的,但是爹,外祖父,我不得不告诉你,传国玉玺这件事,也是我挖出来的。”
云父的表情一下子就变的不可言说了。
“你真是越来越大胆了,插手瑞亲王之事也就罢了,怎的连此等要事都敢打听。
你知不知道,这种事情一旦传出去,有多危险?”
云绯月瘪了瘪嘴,“我又不是故意的。
这不是事儿套事儿,不小心就扯出来了吗?”
国玺的事情的确影响重大,可云绯月却反而觉得她应该庆幸赵氏说这件事的时候她面前只有自己和裴宴清,若是有外人,那才令人头疼呢!
裴宴清无暇思索太多,就先护犊子似的站在了云绯月面前。
“岳父大人不必责怪皇后,此事朕还得感谢她呢?
若不是她从赵氏口中询得此事,朕还不知道呢!
而且据赵氏所说,那枚传国玉玺在先太后薨逝后就下落不明了。
然赵氏之前与我们一直都是相对立场,我们都不敢确定她是不是拿命给我们下了个套。
所以才斗胆请二位来,想与二位确认一下赵氏的言论是否属实。
不过现在看来,赵氏的话,应当是真的了?”
裴阁老没说什么,但他的神情已经足够明显了。
裴阁老对上三人好奇的眼神,无奈道:“陛下是不是太高估老臣了?
事关国玺传承,世宗皇帝怎会告诉老臣一个外人?”
裴阁老大抵也是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在旁人眼中的地位居然那么重要,表情颇有些无语。
问问题的是裴宴清,这会儿一脸怀疑的却是云父。
云绯月更是直白道:“不可能,您方才那表情,分明就是早就知道的样子。”
她用探究的小眼神儿瞅着裴阁老。
她倒是不怀疑裴阁老有什么不可言说的心思,只是担心他有什么顾虑,会令裴阁老和裴宴清君臣失和。
裴阁老也知道裴宴清既然问到他头上了,而他已然露出了破绽,就不能再拿一句“不知道”将裴宴清所有的问题都挡回去了。
稍稍整理了一下思绪后,裴阁老就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陛下明鉴,老臣的确不知道世宗皇帝驾崩的时候就将国玺给换了。
只是家父临终前曾告诉老臣,先皇手中的国玺乃是假的,并命老臣和云太师随时做好应对真假国玺带来混乱。
只是没想到最先将这件事提起来的,却是陛下。”
裴宴清和云绯月还有云父都惊呆了。
“裴相还在的时候就发现国玺的问题了吗?”
裴宴清简直不可置信。
须知裴家老太爷身亡已经有将近二十八年了,差不多元庆帝登基后的第三年他就病逝了。
也就是说,从二十五年前,裴阁老和与云太师就知道元庆帝手里的国玺是假的了。
这么大的事情,这二人居然瞒了这么久,简直就是闷声干大事儿了。
更重要的是云太师居然也早就知道国玺是假的了。
这么多年来,两个人居然一点风声都没透出来。
这让裴宴清和云绯月觉得才听到些许风吹草动就直接把人请过来打听的他们自己活像是把“愣头青”三个字直接刻在了脑门儿上。
“是的。”
裴阁老就比云绯月和裴宴清淡定多了。
“二十五年前,老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