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清心虚的摸摸鼻子,眼神闪烁着不敢和云绯月对视。
“十二年前,灵台山出事的时候,我也被傅太后谋害,是淮南王着人救了我。
之后,我就和浮生楼绑在一起了。”
云绯月了然的颔首,“所以,我能不能问问陛下,那位梁如意,梁大小姐之所以想要我的命,是单纯的觉得我配不上你这位浮生楼的少主,还是她想将我取而代之,与你比肩而立。”
裴宴清愕然,“这有区别吗?”
在裴宴清看来,无论梁如意的目的是什么,其目的都是要云绯月的命,这已经不容饶恕了。
云绯月摇摇头,“的确是没什么区别,我只是想确定一下,若是我执意要为自己讨个公道,陛下会作何态度?”
云绯月不喜欢做别人多选一的某个选项。
诚然,以她当下的处境,想直接和裴宴清划清界限是不太可能的。
但裴宴清的回答可以决定云绯月接下来面对他的态度。
裴宴清也算是吃一堑长一智了。
察觉到云绯月屡次提问后的态度变化,这一次,他正色道:“我当然支持了。
从她开始越俎代庖,仗着大小姐的身份对你痛下杀手的时候她就已经不容饶恕了。
居然问这种问题,你是不是太侮辱我了?”
云绯月呵呵轻笑,“陛下是今日才知道她对我痛下杀手的吗?”
云绯月的意思是你早就知道她对我痛下杀手,却一直毫无动作,怎么还能指望我相信你?
却不料裴宴清直接道:“我当然早就知道了啊!
这不是已经着季东阳去拿人了?
倒是你,先是瞒而不报,这会儿又再三试探。
我的皇后,你这是在跟我玩儿什么呢?”
他的话说的那么的流畅,袖子里的手谕掏的那么顺利。
云绯月看着裴宴清亲自签发的关于梁如意的缉捕令整个人都麻了。
“你认真的?”
就在今日之前,裴宴清对梁如意所做之事表现的仿佛毫不知情一般。
哪怕是在她询问之前,裴宴清也从未提起过。
云绯月甚至还想着要探一下裴宴清的态度再决定是要暂时留梁如意一命,还是即刻进行追究。
结果现在告诉她,裴宴清派出去追杀梁如意的人已经在路上了。
她好像一个举着刀砍到一半,目标却已经倒下的傻瓜,气势汹汹的等着裴宴清尴尬的不知所措。
“我亲手签发的缉捕令。
为了避免被她提前知悉,防止浮生楼的人跟淮南王通风报信,我用的还是锦衣卫的人,这样你还不信吗?”
锦衣卫的大印云绯月不知道看过多少次,自然不可能不认识。
想到自己方才的重重试探,忽然就有一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心虚感。
想来想去,好像说什么都不足掩盖自己方才的所作所为。
云绯月一脸乖巧道:“我错了。
我还以为陛下还得权衡利弊一番呢。
我向陛下道歉。”
她说着,还真就想认真的爬起来与裴宴清道歉。
裴宴清才摆出来的气势十足的表情登时就绷不住了。
“快躺好,别又扯动了伤口。”
顺势将人摁回去,“还有什么想问的一并问了,日后就老老实实等着做朕的皇后。
至于其他的,报仇也好,保护家人也罢,朕不拦着你,但你也别独自冒险,让我和你一起,知道吗?”
裴宴清自己也是一路披荆斩棘过来的人。
他太清楚那种被强于自己很多的人单方面压制的恐惧感了。
他知道云绯月的不安源自于何处,又如何能舍得将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舒适区给撕破?
只是想让云绯月将他也纳入她的舒适区而已。
云绯月简直不敢置信,“陛下认真的吗?
我云氏一族可是被历代帝王都忌惮的存在?
若是真的按照我的心意来,云氏、杨氏、颜氏和何氏这些家族都会陆续登场的。
而且,当今朝中许多人和事都要被打乱重组的?”
重活一世,云绯月别的本事没有,记仇的本事却很清楚的。
哪些人是国之祸害,哪些人是朝堂的毒瘤,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抛开和她有私人恩怨的人,那些朝中之蛀虫自然也是要择机踢出去的。
可问题是那些人目前还隐藏的很深,根本抓不住他们的把柄。
云绯月知道自己要动那些人,势必会引起不小的轰动。
可她始终相信,作为帝王,裴宴清一时上头的情话根本不能信,在朝堂上的立场却是可以相信的。
通过这些事情,既能剔除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