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圣人虽说是为了恶心淮南王才娶的皇后,可皇后毕竟也是名动元都的绝世美人。
圣人明明很痴迷她的,为什么忽然就将皇惚打入冷宫了?
你究竟做了什么?”
赵氏直接剥夺了淑妃装傻的机会。
“别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当初你不过是爬床的贱婢而已,圣人给了你个答应的位分就将你忘之脑后了。
皇后一入冷宫,你立刻封了贵人,不过三年,直接封妃。
而你爬床之前,还是皇后宫中的掌事女官,这些事情还要我一一提醒你吗?”
赵氏也没真的指望自己一张口,淑妃就能吐露自己全部的罪行。
所以她从各方去攻击淑妃的心理防线。
“你可以继续嘴硬,但新皇的能力你是知道的。
大行皇帝和太后、你、我还有姓邓的那条毒舌那么多人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只要稍微给他透露些许风声,他就能立刻闻风而动。
到时候,你觉得你能逃脱制裁吗?”
……
赵氏步步紧逼,淑妃终于还是慌了。
“够了!
你别在这里得了便宜还卖乖!
你别忘了,皇后倒下,大家都是受益者!
当初她可是名扬四方的大元第一美人,你、我、姓邓的那个老贱人甚至被圣人一直惦记的裴如意,我们哪个能盖得住她的风头去?
六年!
我等了整整六年才能有机会靠近圣人,可哪怕我已经成为圣人的人了,有她在,圣人还是不肯靠近别的女人。
如果不是我找到跟她和淮南王相似之人,分别在太后和圣人面前上演偷人的戏码,我们这些人何时才能有出头之日?”
淑妃似是疯魔了。
明明皇后都已经被她害的家破人亡,自己也受困冷宫十三年之久。
结果她竟然还不满足,“可我没想到圣人竟然对她那么看重!
亲眼看着那个贱人的替身和淮南王的替身颠鸾倒凤,居然还只是将她打入冷宫……”
饶是在宫里经历了许多事的赵氏也被淑妃这恶毒的行事给惊到了。
“所以,梁王府谋逆的证据,也是你伪造的?”
淑妃封妃之前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哪怕母以子贵也不可能往上爬的那么快。
她能夺得盛宠的很大的一个原因就是梁王府的倒台。
赵氏记得如果说梁王府倒台之前圣人只是将淑妃当成一个可有可无的玩意儿的话,那么在梁王府倒台之后,淑妃在圣人面前的地位就扶摇直上了。
淑妃显然对自己绊倒梁王府这件事很得意。
她闻言先是轻蔑的嗤了一声,随即却又狐疑道:“你和那个狐狸精不是不和吗?
为何一直问她的事情?”
赵氏不自然地停顿了片刻,随即找借口,“正是因为不和才想知道。
我都如此落魄了,她凭什么开开心心的去当太后?
我要让她知道,哪怕她的儿子的确争气,可她还是个一无所有的可怜虫!”赵氏说着,像是在寻求认同似的昂首道:“她不是最以那个什么世代忠烈的娘家为荣了吗?
你猜,她若是知道她引以为傲的梁王府是因为她而倒下的,她还有没有心情去当风光无限的圣母皇太后?”
赵氏的言语中带着显而易见的嫉妒和奚落。
这让淑妃有了一种遇到同路人的感觉,她兴奋道:“她当然要知道啊,她怎么能不知道呢?
她顶着和淮南王的婚约进宫,圣人给了她的家人随时进宫探视的权力。
她也随时都可以派人往梁王府送人送物送心意!
这可是无上的殊荣呢,我只不过是买通了她身边的乳娘,打着她的名义往梁王府送了些东西而已。
那谁能知道乳娘会把他们谋逆的证据送过去呢……”
淑妃对于扳倒梁王府、扳倒皇后这件事的得意比赵氏有过之而无不及。
赵氏则疑惑的很,“那可是梁王府,几封伪造的信算什么证据?
梁王府倒下的祸根不是灵台山之战吗?
我一直都想不通,灵台山一战明明不算难,梁王府随便出个毛头小子都能打赢,怎么就输了呢?”
“正常打,自然是能打得过的,可若是陛下不想让他们赢,他们自然就不能赢了呀!”
赵氏这下真的震惊到了,“圣人不想赢,这怎么可能?
无论如何,灵台山和千佛关还是圣人的江山啊,他怎么可能不想让自己的军队赢?”
赵氏身为世家贵女,所有的荣誉都建立在中原大地上。
她平日里看着嚣张跋扈,不知世事,可对于大元的忠诚是毋庸置疑的。
听得淑妃的话,只觉得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