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绯月都被气笑了,“我便是泪流成河,好歹家在,亲眷在。
丧家之犬,明明是来与本宫求助的,何来的底气说要与本宫合作?”
她明明还满脸虚弱的躺在贵妃榻上,甚至言语都显得有些有气无力。
可即便如此,仍然有让人头皮发麻的杀气。
裴宴清都忍不住缩了缩肩膀,有点想盖被子了。
女人之间的博弈,好生吓人!
云绯月这话说的有点重了,完颜明珠面上骤然浮起一丝怒意。
“这么说话就没意思了吧?
若不是想合作,你大费周章找我来又是做什么?
总不是太子妃一时兴起,日行一善到我头上了吧?”
明明是她挑衅在前,云绯月不过是反击而已,让她不舒服了,就开始拿正事堵云绯月的嘴了。
明明说着题外话,却忽然扯到合作,分明是在拿正事要挟云绯月。
若是云绯月不如她的意,就要给双方的合作设阻。
云绯月也不惯着她。
“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现在的情况是北齐战败,而你,更是四面楚歌。
就算你不与我朝合作,我大元顶多就是受些财务上的损失。
而你父亲可就永远没有申冤昭雪之日了。”
她脸色还很虚弱,说话也显得中气不足,可言语间的底气却是完颜明珠所没有的。
“眼下北齐才打了败仗,领兵的是萧思远,主帅是完颜烈。
打了败仗,完颜烈和萧思远舅甥俩都难辞其咎。
若是大元再行施压,你那几位兄长就有足够的理由率众攻击完颜烈一党,甚至将其取而代之。
届时你不需要与任何人和亲,你母亲也可以自行选择是在大元养老,还是在北齐送终。
选择权始终在你们手中。”
云绯月没有心平气和的与完颜明珠谈判的打算。
她只是用最为平静的语气将对完颜明珠有利和不利的局面摆在她面前。
“当然,大元想让北齐付出代价,办法远不止这一个。
别的不说,我只需要将你的行踪,还有你和你兄弟们的联系告诉萧皇后。
任凭北牧部落和完颜烈一党鹬蚌相争,大元照样可以坐收渔利。
区别只是你和你母亲在继你父亲之后,还要继续做北齐和大元相争的牺牲品而已。
你也勉强算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选对你自己才是最好的吧?”
面对北齐皇后萧思茵、北齐太子完颜烈等各方的追杀都能次次逃出生天,云绯月就知道完颜明珠不是个认命的人。
对这样的人她本能的佩服。
可哪怕再佩服,利益面前,总要有个主次之分。
完颜明珠明明是弱势的一方,还想着拿捏她,那她就不能忍了。
完颜明珠想过和云绯月合作,一路上也准备了无数的计划。
可是云绯月的大胆和直白让她所有的算计都无所遁形。
她垂眸看着云绯月,“这才是你救我的理由吧?
从一开始就做好了拿我当筏子去牵制我几位兄长的准备吧?
这样的你,和萧思茵有什么区别吗?”
明明一开始就用带着挑衅和敌意的态度对云绯月的人是她。
这会儿一脸失望的摆出受害者姿态的也是她。
云绯月干脆坦然道:“我和她是没什么区别,只不过她利用你的方式是让你死,用别人取代你的存在。
而我利用你的方式是让你活着而已。
不过,要说最大的共同点的话,应该是你吧?
无论在北齐,还是在元都,你都是人人拿捏的棋子。
看似张牙舞爪,实则跟一只被拔了尖牙利爪的老虎无异,你说是吗?”
完颜明珠再也戴不住那层处变不惊的面具,面上的愤怒肉眼可见。
“你别太过分了!
说到底你也不过是个站在男人身后才敢狐假虎威的小人而已!
你有什么资格如此高高在上的对我指手画脚?
听上去你的确主意不少,可你的主意,能管用吗?
大元可不是北齐,能容忍一个女人在朝野上放肆!”
她说着还极为刻意的看着裴宴清。
“陛下,怎么说您也是靖北之战的主帅。
如今更是大元皇帝,两国之间的邦交问题,应该是有您这位皇帝说了算的吧?
您真的要放任这个女人在朝堂上搅弄风云吗?”
云绯月明明是当着裴宴清的面与她说那些话的。
她却好像才看到裴宴清似的,甚至还试图拿裴宴清来压云绯月。
可让她失望的是,一直面无表情的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