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绯月说的委婉。
可这话,联系她的前言后语,不难知道,哪个假的嘉城郡主最擅长的不仅是蛊惑人心,更确切的说,是魅惑男人。
而北齐打了败仗,往大元送这样一个女人来,打的什么主意,也不难知晓。
而裴宴清也很清醒,“北齐觊觎大元之心已然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他们送这样一个人来,无非是想在抵赖战败的赔偿款的同时在大元朝堂之上搅弄风雨罢了。
我们既然知晓,自然也能应对。
倒是那嘉城郡主,隐姓埋名跑到这里来,既不找大行皇帝,也不找朕。
却摸到了你身边,她想做什么?”
北齐对大元的敌意是从来都不加掩饰的,裴宴清既然当了大元皇帝,自然也就是第一个直面北齐恶意的那个人。
他不惧怕北齐狼兵的威胁,也不怕他们的阴谋诡计。
却怕对方的阴谋诡计使到云绯月身上。
他已经经历了一次差点失去云绯月的恐惧,再也不想体验第二次了。
却不想云绯月却语出惊人道:“人是我自己带回来的。
从北齐天狼城到元都,我折了十几个人,才把人带到这里。
至于嘉城郡主自己想做什么并不重要。
我觉得,我们想让她做什么,反而比较重要。”
这一下可把裴宴清和蓝臻都给惊到了。
蓝臻这个平日里不管事儿的都惊的不行,“不是,你一个闺阁女子,怎么会知道嘉城郡主这号人的?
还派人从那么远的地方把人带回来了。
你是能未卜先知吗?”
未卜先知是不能的,可她重生一趟也不是为了凑数的。
当然,这一切都是不能明说的,所以云绯月给出了一个很合理的解释。
“穆泽深、瑞亲王……不是都跟北齐有勾结吗?
之前也不知道他们会造反,更不知道圣人会如此仓促的驾崩,所以就未雨绸缪么?
本来是让他们盯着完颜烈和完颜浮兄弟俩的,没想到那兄弟俩与穆泽深勾结的罪证没拿到,倒是发现了仓促出逃的嘉城郡主。”
云绯月知道嘉城郡主的身份代表着什么,在裴宴清面前说起来却从容镇定,毫不心虚。
“好歹是一个郡主么,又跟大元有这样的特殊关系,就动了恻隐之心。”
她三言两语解释清楚了幺姑来这儿的过程,而后意味深长道:“关键是,嘉城郡主的父亲,也就是北牧王根本不是病死的。
而是被北齐皇后萧思茵逼死的。
而北牧王,还有三个儿子……”
裴宴清人都傻了,趴在榻上呆呆的看着云绯月。
“所以,云云你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
原以为云绯月只是在朝堂上有些谋略,裴宴清看她明明那么害怕还要努力筹谋的样子心疼极了。
可现在,他忍不住有点心疼自己了。
这样的云绯月,若是算计起他来,能把他卖了,他还在那儿乐呵呵替人数钱呢!
关键是想说现在就防起来吧,还舍不得!
云绯月亦没有遮掩自己的能力和野心,因为她知道,想要长久的与裴宴清比肩而立,做一个真正有能力自保的皇后,她必须得让裴宴清看到她的能力。
所以她无比坦然的道:“计划没有。
毕竟我也是叛乱期间才断断续续从颖娘的转述中了解到的一些浅显的情报。
不过嘉城郡主如果没有说谎的话,我觉得,我们或许可以来个将计就计。
不敢说直接拿捏北齐,至少能让靖北十六州安生几年。”
毕竟是涉及到外邦的政务,云绯月虽然有意在裴宴清面前显露自己的能力,让他不要仅仅只当他是个无用的花瓶。
可也得考虑裴宴清的接受能力,万一表现的过火了,让裴宴清对她起了警惕之心,那就得不偿失了。
而裴宴清像是完全没察觉到云绯月的这些小心思。
顺着她的话头就说了下去。
“北齐为了抵赖战败求和的赔偿款,故意拿晋阳公主和嘉城郡主来堵我们的嘴。
谁都知道晋阳公主是为了大元的江山才委屈自己去北齐和亲的。
如今我们若是拒绝她的归来,那就是相当于昭告天下说,整个大元都是忘恩负义之辈。
他们也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换了一个假的嘉城郡主来与我们和亲。
赌的就是哪怕我们知道嘉城郡主做了不好、乃至有损大元利益的事情,看在晋阳公主的份上,碍于情礼也不敢拿她怎么样,这样,那个假的嘉城郡主就有充足的时间和机会来扰乱大元朝堂了。”
裴宴清清俊的面上浮现一丝危险的笑容。
“而一旦那个假的嘉城郡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