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而易见,孙夫人是被定远侯府和瑞亲王府给抛弃了。
留着她转移众人的注意力,还能掩护定远侯府其他人。
邓夫人的情况看似与孙夫人相同,可邓夫人的一句自言自语让陆敬之发现了别的可能。
邓夫人闻言却是木然道:“没有为什么。
就是出门前我让将军奏请圣人将娇娇许配给太子当侧妃,将军没同意。
我与将军吵了一架,心情不悦,便没去。”
这个理由,听着就不走心。
陆敬之用询问的眼神看向皇帝,后者冷声道:“把人带到宗人府,着人严加审问。
即刻传朕命令,通缉邓晏城,如若对方与叛军有交集,则死活不论!”
邓夫人一下子慌了,“圣人不可!
晏城视将军为毕生榜样,他不可能谋反的!
求圣人给晏城一个机会……”
“机会圣人给过了,是邓夫人您自己不要的。”
陆敬之大手一挥,两个侍卫上前边将邓、孙二位夫人拖了下去。
皇帝这才强忍怒意道:“陆敬之,你方才所言,是真的吗?
邓晏城,当真窃取了邓先贤的兵符?”
看上去只是再普通不过的询问,可皇帝的眼神里已经有杀气了。
如此重要的事情,陆敬之拖了这么久才禀报,简直不可饶恕。
陆敬之却无比淡定,好像没看到皇帝眼中的杀气。
“回圣人,此事的确属实,臣不敢撒谎。
不过邓将军说了,邓晏城偷去的兵符是假的,根本无法调兵遣将。
邓将军愿意亲手拿下邓晏城,以向圣人请罪。”
陆敬之的姿态很恭敬,皇帝却不见得对他多满意。
“如此重要之事,为何现在才说?”
陆敬之进门时间不算久,可关乎兵权之事,陆敬之应该一进门就说的。
拖延到现在,还向皇帝转达邓先贤的话,已然有了擅作主张的嫌疑。
也难怪皇帝不高兴了。
不过陆敬之毕竟是皇帝的宠臣,总是懂得拿捏皇帝的。
听得皇帝的质问,他不紧不慢道:“圣人恕罪,臣看到邓夫人在,不明她立场,担心万一邓夫人将消息泄露出去,会影响大局,才稍有拖延。
不过臣派了两个锦衣卫跟随邓将军左右,如若邓将军有通敌之嫌,他们会立刻拿下邓将军,绝不会让朝廷蒙受损失的。”
朝中武将就那么多,掌握兵权,麾下将士还在元都附近的就更少了。
除非邓先贤通敌之事证据确凿,否则皇帝也不可能放着他一个大将军不用,任由叛军杀进城来。
遂警告似的说了句,“你既敢先斩后奏,就要有为你自己的行为负责的觉悟。
邓先贤若有问题,朕就拿你是问。”
陆敬之不紧不慢的抱拳,“但凭圣人发落。”
皇帝这才满意道:“刑部、大理寺、即刻去查,近几日瑞亲王府究竟生了何事,让瑞亲王提前谋逆。
浮华天,你率东厂一干人员从旁辅佐他们,尽快查明真相。
陆敬之,即刻带人营救皇陵官眷,顺天府全力配合,务必救出所有官眷,即刻行动,不得有误。”
皇帝一声令下,众臣接连应声。
“爹爹留步!”
云父转身就要走,云绯月顾不得群臣都在,忙不迭叫住云父。
后者还以为云绯月是担心自己,转身冲她拱手。
行的是君臣之礼,口中吐露的却依旧是父女情缘,“太子妃不用担心,臣和傅尚书只是去查案,不会与叛军正面交锋的。”
云绯月露在面纱外的眼中满是担忧,开口却令人欣慰。
“爹爹身为大理寺卿,您要去履行自己的职责,女儿无法阻拦。
女儿只是想提醒爹爹,定远侯和邓大公子既然都与瑞亲王有关,他们在离开之前就应该会预料到朝廷会派人去查侯府和将军府。”
云父欣慰的点头,“臣明白,太子妃请放心,臣会小心的。”
云绯月却并非只是提醒一下,顺势告诉他,“女儿之前奉命在家里研制火药的时候为了避免火药遗失,一直让家里那只大黄狗守着仓库。
它对火药的味道极其敏感,爹爹和傅尚书去侯府和将军府的时候可以带上那只大黄狗,以防万一。”
云父闻言愕然不已,刑部尚书亦惊道:“太子妃是怀疑定远侯府和将军府里也有火药?”
云绯月只是担心自己的父亲而已,又怎么把话说死了?
顺势摆出一副惶恐模样,垂眸道:“本宫只是担心家父,想防患于未然而已。
想着那只大黄狗只是接触过火药,防患于未然而已。
不一定真的有用,让傅尚书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