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经阁外,皇帝亲自挑选了几本经书后便回到了禅房与慈恩方丈闲聊。
听得李玉常说云绯月回来了,故作平静道:“哦,那丫头果真找到能治好她的伤的医书了?”
李玉常亦笑的和善,“医书是找到了,不过飞云郡主孩子心性,又寻了两本闲书,非要带回去。
说是想用云氏祖传的《楞严经》与慈恩方丈换那两本书呢!”
皇帝闻言都有些惊讶了,“用《楞严经》换,什么书如此贵重?”
云绯月顺势上前,“回圣人的话,都是一些杂书。
不过臣女之前与您说的火药的配方,经商之道,以及冶炼铁器、扎染之类的许多新奇的东西都是记录在这几本书里的。”
她说着,当着众人的面就将那三册书齐齐呈给了元庆帝,无比乖巧道:“臣女需要的只有药方。
至于其他的,臣女以为这些书只有在圣人手中才能发挥它们最大的价值。
臣女斗胆请求圣人着相关方面的专业人士研究个中内容,看看能否为朝廷所用。
这三本书中精髓无数,若是能有一两处内容造福于天下百姓,臣女也便能沾一些先贤前辈的光了。”
她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自己用珍贵的《楞严经》换来的书直接献给了皇帝。
这种毫无计划的穷大方让众人都忍不住拿看败家子儿的眼神瞅着她。
皇帝却对云绯月这种处处以他这个皇帝为先的做法满意的不得了。
示意李玉常收下云绯月献上来的书册,他和蔼道:“小小年纪,便心系天下,不愧是云太师唯一的孙女。
云氏风骨,感天动地。
你莫怕,朕回头就着宫中太医为你制出最好的祛疤膏来治好你的容貌。”
云绯月沉沉一拜,乖巧道:“谢圣人恩典!”
皇帝这一次也没有让云绯月失望。
当即翻开了那本《天工策》,不负云绯月所望的在上面找到了火药的配方,赫然是与云绯月献给他的一模一样。
而且那本《天工策》破的有些字迹都已经看不出来了,只能凭上下文和语境摸索。
书脊和古旧的纸张,以及模糊不清的字迹都昭示着那本书历史久远。
皇帝神色平静的将手中书册递给裴阁老,“裴阁老,你来看看,这本书可是年代久远的古籍?”
裴阁老恭敬的接过书册翻阅了一下,又仔细的观察书脊上缝线,拓印的字迹,细细观察了良久,才将书册还回去。
“禀圣人,老臣在此之前并未听说过这位名为华夏的先贤。
但从自己和书册缝合,以及拓印过程中晕染的墨迹、纸张的情况来看,这本书当是大周天宝年间之物。
只是书册毕竟不是古玩字画,老臣一时半会儿也无法确定。
既然这本书是大慈恩寺的藏品,不若由慈恩大师掌掌眼……”
云绯月的一颗心顿时高悬了起来。
前世她被困在内宅不得出,又不甘心输给谢婉婉,便用尽了所有的精力去研究谢婉婉和让她扬名立万的那些东西。
所以火药也好,诗文也罢,乃至做生意的方式,她都研究的无比透彻。
她也敢肯定,这个世界上除了谢婉婉,再无人知道这些东西。
只要她给这些东西找个另外的出处,谢婉婉便成了拾人牙慧,贪天之功为己有的罪人。
而当初要为谢婉婉掌握的那些新奇物事寻一个新的出处时,她几乎没怎么想就锁定了大慈恩寺。
一来,她幼时的确在大慈恩寺住过一段时间,知道大慈恩寺藏书颇多。
即便是大慈恩寺内部的人也鲜少有人能把所有的藏书都读一遍。
所以即便忽然冒出来这么几本书,也不会有人怀疑它们的来历。
二来,大慈恩寺这个地方本身就具有一定的威慑力。
只要东西从大慈恩寺出来,基本无人敢质疑东西的真假。
但这些不敢质疑的人中绝对是不包括慈恩大师的。
据祖父所说,慈恩大师一生当中除了礼佛诵经之外大半的时间都在读书。
如果说有那么一个人可能读完了大慈恩寺所有的藏书,那只有可能是慈恩大师。
而且云绯月做旧古书的手法还是从云太师手中学的,云太师又和慈恩大师是至交好友。
她很担心,慈恩大师会看穿她那点小伎俩。
出人意料的是慈恩大师只略略翻了一遍那本册子,便直接将东西还给了李玉常。
皇帝狐疑道:“如何,大师可认得此书?”
慈恩大师缓缓点头,“此书的作者署名虽然是华夏,不过据老衲所知,华夏只是作者随手乱写的一个名字。
这本书真正的作者当是鄙寺供奉许久的昭觉大师。
当时中原内忧外患,昭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