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王年轻时毕竟也是名噪一时的大元战将。
在战场上打出名气之前,他也是一路靠自己打上去的,他的身手不可小觑。
他若是与外面的人外呼内应,对于皇宫里的侍卫们而言也是一个不小的难题。
本来淮南王就已经是阶下囚了,与其让他跑出来与侍卫们为难,还不如让他享受一下真正的阶下囚该有的待遇。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因为黎清对于裴宴清的命令从来都是令行禁止的。
不管他心里怎么想的,从裴宴清下令那一刻起,他那双手与淮南王的双腿之间就只差一根廷杖的距离了。
而裴宴清打发走黎清和护卫们后自己也没闲着,带着一队侍卫脚下生风的往慎刑司赶去。
心里只盼着云绯月慢一点,再慢一点,千万不要被裴敬寒带到慎刑司去。
如此想着,下面的人也牵来了他的座驾,裴宴清便迫不及待的赶往了慎刑司。
然而等他抵达慎刑司的时候却愣住了。
哒哒的马蹄声都掩盖不住凌厉的鞭声,裴宴清扬鞭立马,遥遥望向慎刑司门口的位置。
虽然慎刑司设在皇宫内院,戒备森严,几乎没有劫狱的可能。
但也正因为如此,
一旦慎刑司发现劫狱事件,那定是震惊朝野的大事。
为了以防万一,慎刑司虽然阴冷潮湿,牢房还都在地下,可慎刑司外却有一大片方便弓箭手施展的开阔地带。
广场两旁还有四根雕刻着獬豸,足够三人合抱的粗柱子,本是用以震慑罪犯的。
可彼时淮南王裴敬寒却被粗长的铁链绑在两根柱子之间。
云绯月手里拎着一条血红的鞭子,扬声道:“本宫知道,这里有无数只眼睛在盯着你,不怕告诉你,这根鞭子在制成鞭子之前,所有的材料都以剧毒浸泡了足足四十九天。
只要见血,你中毒的程度比亲口咽下一口剧毒轻不到哪儿去。
本宫每数三下,就抽你一鞭子。
你最多撑两刻钟。
超过两刻钟,本宫不杀你,你也会毒发身亡。
而陛下、太后和蓝臻还都安然无恙,希望你能多扛一些时候……”
她说着,缓缓抬起了手,“一!”
四周一阵寂静,早早被裴宴清大发过来的黎清不知道去哪儿了不见踪影。
淮南王要死不活的垂着脑袋,散乱的头发遮住了他的脸,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却不妨碍他那讨人厌的声音传出来,“本王倒是
没想到,裴宴清竟会娶这样一个大胆的皇后。
你敢对本王动手,就不怕你儿子死无葬身之地?
别怪本王没提醒你,没了他,你这后位可坐不稳!”
淮南王的琵琶骨被铁钩刺穿,四肢被绑在柱子上,所有的伤口几乎都是新伤。
说话时难以掩饰的颤抖轻而易举的暴露了他当下正在承受的痛苦。
可即便如此,他仍然不忘挑衅云绯月。
云绯月并不理会他的挑衅,只冷冷的吐出了一个数字,“二!”
警告性的数字吐出口,云绯月才象征性的回了一句,“你大概是算计错了!
本宫入主中宫,绝非母凭子贵。
本宫是皇后,他才会是皇子、是储君、是大元未来之主。
可陛下不会只有他一个儿子,今日,他能活下来,也只是大元未来的储君人选之一。
若是他活不下来,陛下还会有许多子嗣,但皇后,只会是本宫。
唯一不同的是,他活着,你才能留个全尸。
他若伤了一丝毫毛,本宫和陛下会亲眼看着你被千刀万剐!”
云绯月太清楚了,淮南王之所以拿安安动手,就是看中了安安是大元目前唯一的皇子,加之他还小,不会反抗,好控
制罢了。
此时此刻,她越是表现的看重安安,淮南王就会越嚣张。
只有她表现的跟个被权欲吞噬了良心的野心家,淮南王才会犹豫,重新考量他的计划。
然而,淮南王也不是那么好忽悠的。
哪怕云绯月已经表现的超出寻常的母亲一大截了,他还是不屑道:“是吗?
既然如此,你何必来找本王?
躲在裴宴清身后趁机卖个可怜,岂不是更好?”
他说的的确是一个为人母的后妃遇到今日的情况后的最佳选择。
然而,“你又错了!
本宫只是不喜受人摆布,不代表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碰本宫的儿子!
还有,你废话太多了!”
她不耐烦的警告了一句,扬手一鞭子甩了下去。
飕飕的破空声袭来,与鞭子抽打在肉体的声音同时传来的是云绯月那句懒洋洋的“到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