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刑司虽然是独立的部门,但需要动武的时候都是锦衣卫出面的。
当锦衣卫们出面去押淮南王的时候,他终于知道紧张了。
“放肆!”
他虚张声势似的高喊了一嗓子,“本王乃当朝亲王,你们敢对本王动武?”
呵止了那些锦衣卫后,他越过侍卫们,直视着裴宴清。
“翅膀长硬了啊裴宴清,当了几天皇帝就忘了自己当初是怎么活下来的了?
本王亦师亦父养育了你十几年,你就是这般报答本王的?”
见自己的种种罪行都败露于人前,他也不做那表面功夫了。
站在自己的席位上,傲然道:“你不会以为凭着三言两语就能给本王定罪吧?
也亏你还是个皇帝,居然还不知道真正能左右天下大势的是什么。
世宗皇帝都死了多少年了,还想拿他来拿捏本王呢?”
他说着,忽然一脚踹翻了面前的桌子。
而后傲慢的看着裴宴清,像是在等什么。
也是这个时候,一道刚劲有力的声音响了起来,“王爷是在等邓威的大军吗?
只可惜,摔杯为号,好像无人看到呢?
倒是在下可以代邓威来送王爷最后一程。
只是不知,没了
邓威带来的那七万大军,唐国秀林军又被皇后娘娘的火器营阻拦在滇南百鬼岭,王爷还愿不愿意见我们啊?”
镇国公说着话,大步流星的走到殿内,跪在大殿中央,中气十足的道:“臣,参见陛下,皇后娘娘!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后千岁千千岁!
臣幸不辱命,奉陛下之命,将邓威麾下七万秀林军阻拦在了南境。
并成功与南境龙昭将军汇合,将火器营交给龙昭将军后,助其将唐国大军拦在了百鬼岭。
西海叛军皆已伏诛,所有乱臣贼子皆在押解回京的路上。
靖北战事节节胜利,南境外忧业已平定。
短短数月,陛下所行之事皆已证明陛下为我大元明主实乃天命所归!
皇后娘娘亦是怕庇佑我大元长治久安,繁荣昌盛之有福之人。
请陛下、皇后娘娘受臣一拜!”
镇国公说着,重重拜了下去。
他身上还穿着将军的金色铠甲,腰间亦挂着佩刀,离他稍微近一点的人甚至能闻到上面散发出来的血腥味。
可这个时候没有人顾得上去责怪他带甲进殿。
而是惊讶的表示,“镇国公这话的意思是,唐国一边用使团吸引我
们的注意力,一边在南境进犯我大元?!”
之前的北齐使的就是这一招,结果和谈契约都签了,北齐的战事还在继续。
如今唐国也来玩儿这一招,大臣们直接炸了。
有大臣激动的拿起面前的茶盏就朝唐国使臣的位置砸了过去,“当面一套,背地里一套的,都什么东西?!
想打仗就直说,何必还搞这些弯弯绕啊!”
本来还在观望的大臣们也怒了,对着淮南王破口大骂。
“不但通敌叛国,还带着这些外人来给她们打掩护,帮着他们进犯自己的国家,还造反!
就你这样的人,造反成功了也只能自己当个光杆儿司令……”
一群大臣,激动起来比那菜市场上的妇人还凶悍。
手里捞着什么都往唐国使团的席位上丢,在百姓们心中神圣堪比殿堂的太和殿,在这一瞬间热闹极了。
裴宴清和云绯月看着这可笑的闹剧,并未第一时间制止。
淮南王做了那么多恶心事,只是义正辞严的审判,最后干脆利落的斩杀怎么能行?
旁人做这些事情会受的皮肉之苦和精神摧残,裴宴清和云绯月一点都不会让他少受分毫。
直到不知哪个激
动的大臣不小心打到了安国公主,对方惨叫出声,裴宴清才不紧不慢的制止了对方。
“好了,都稍安勿躁。”
裴宴清毕竟是皇帝,他开口,大臣们还是挺尊重他的。
就是收手的速度有点慢,等大殿内重新安静下来,距离裴宴清下令又过去好些时候了。
看着大殿内的一片狼藉,裴宴清也没表露什么情绪。
安国公主则恼怒道:“裴宴清,纵容大臣们肆意殴打他国使臣,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
本公主要抗议,严重的抗议你们这些蛮横之举……”
安国公主被唐国先皇和皇后亲自培养,其实智谋。、勇气都有。
但她的确从来都没有被人如此粗鲁的对待过,所以也是真的气疯了。
以至于情绪上头,什么智慧都不顶用了。
而云绯月就善良多了,见安国公主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