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虎子给几个暗子一人发了一百块,然后开着车回了袜子厂。
女工们还在加班,五十万的货被发往广州的消息,李星锋没瞒着,一边逛着车间,一边就给女工们讲了。
女工们会反对加班么?
并不会,每多干一点,都是钱啊!
上个月没加班,拿了一百多,顶过去五个月的,这个月厂里让加班了,多干点,赚个二百多,就顶过去七个月的了。
好家伙,女工们不敢算啊,新厂长才来两个月,等于过去干一年的了。
听听,咱们的李厂长多厉害,广州都有咱们市场了。
再听听厂长怎么说?
咱们厂要走出江州省,向着全国进发,争取把袜子卖到全国。
“厂长,咱们的袜子真的去国外参加比赛了?就是那个法国巴黎的那个什么比赛?”
“你还知道法国,还知道巴黎啊?”边上女工虽然嘴上调笑着,但是眼神却瞄着李星锋,这明显是在等李星锋回话呢!
“嗯,法国巴黎的时装周,世界上顶尖的服装盛会。”李星锋掷地有声,假话说的比真的还真。
“这个时装周,每年都会选一批设计最顶尖的产品,咱们厂已经通过了初审,现在就等着参加最后的决赛了。”
“时装你们懂得吧,比赛你们也懂得吧。”
“一堆女模特穿上咱们的丝袜,在上面走来走去,你们也懂得吧!”
一说到丝袜,女工们瞬间来劲了。
荤腔顿时开了起来。
得了,看来厂里女工都知道了,这个丝袜是床上用品。
看到话头马上要转到自己身上,李星锋背着手就出了车间。
车间外,虎子的车已经停稳,李星锋上了副驾,然后朝着刘文斌招了招手。
放在后世的老板,此刻肯定大手一挥,弟兄们,好好干,你们努努力,年底给你们换个嫂子。
而李星锋却把脑袋伸到车窗外:“老刘,八点就差不多了,我不是心疼八点要开灯,别让大家饿坏了,我看大家的工作强度还是很大的,手上基本上没停过。”
“再一个,都是女工,家里都还有家人,早点让回去照顾家里人,别因为厂子里的效益,把家庭关系搞坏了。”
听听,李星锋考虑多周到,不光关心身体,还关心了工人们的家庭关系。
体贴入微了。
说完后,再给刘文斌发一根烟,拍了拍弯腰的刘文斌,虎子才开车朝着家走去。
“老刘是个大嘴巴,这是又在收买人心啊!”坐在后座的沈文溪轻声说道。
李星锋耸了耸肩膀,日常操作而已。
两个月的工资,早就让女工们唯他马首是瞻了。
但此举是告诉大家,我心里有你们。
这是李星锋在女工心里给自己立人设用的小招数罢了。
管理不光要有制度,更是要有人性化和人情味。
江州服装厂的舆论风暴开始展开,陈振业下班的时候,能感觉到从身边路过的工人都在看他。
一直以来,陈振业都有一个习惯,就是下班的时候去车间转一圈,然后亲自给工人们说下班。
说了后,还会在门口和几个管理人员抽抽烟,听听大家拍他的马屁。
他非常享受这个过程。
这两天他心里不痛快,索性省略这个步骤,只是在去厂门口的这段路,虽然他坐在车里,还是感受到大家有些问题。
他的车缓慢行驶,一旦靠近,工人四散开来,然后各走各的。
哼!陈振业心里发出一声冷哼。
这种情况他太熟悉了,这帮人,肯定又在背后嚼舌根子,只不过不知道说的是谁。
不过,这个不重要了。
给他们十个胆子,都不敢说我的,陈振业就是这么自信。
他执掌服装厂十年了,从计划经济的尾巴到市场经济,他在这个厂子里,已经有足够的威望。
以前和他作对的,说他坏话的,不是没有。
还不都已经老老实实的滚蛋了。
在这个厂子里,我陈振业就是天,陈振业心里就是这么有底气。
如果李星锋知道陈振业的心理活动,一定会笑出声来。
然后幽幽的说上一句:陈厂长,时代变了啊,你看看这个天是不是也要变了。
俗话说,刮风下雨收衣服。
闷热已久的江州,在一声惊雷下,疾风骤雨突然袭来。
就像这场突然来临的大雨一样,江州的服装市场,突然出现了一个庞然大物。
短短十天,一晃而过。
似乎所有人都没发现,就在自己平时路过的那条街,就在自己每天经过的地方,一家家的门店的装修声越来越小。
说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