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在眼前也不一定认出来。
她还是靠自己的双手刨吧。
对了,过几天她要去县里一趟,再买块地。
眼看天儿越来越冷,她得称些好棉花,做几件棉袄来穿。
今年冬天,她再也不想冻屁股了。
反正这次分家她没给老大分钱,做衣服做鞋子的钱还是有的。
晚上,秋风萧瑟,院子里的木棍被吹倒在地。
不多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一场秋雨一场寒。
宋春雪起身,从黑漆漆的大炕柜上面取了床厚羊毛被下来。
沉甸甸的,有十多年了,感觉五斤羊毛里面至少混着一斤黄土,但压在人身上暖和多了。
刚睡没多久,她就听到院子外面传来了女人的哭声。
很快,孩子也哭了,还伴随着两个人的争吵声。
宋春雪翻了个身,伸手从针线缝中,费力的揪出两个羊毛蛋儿塞到耳朵里。
嗯,踏实多了。
后半夜,她被一阵地动山摇的敲门声吓醒。
掏出耳朵里的东西,她猛然从炕上坐起来。
“砰砰砰!”
“砰砰砰!”
“娘,快开门啊,孩子抽风了,娘快起来看看啊。”
老大一会儿敲敲门一会儿敲敲窗户,每一声都敲在宋春雪的心坎上。
大晚上的,她感觉到了上辈子临死前的滋味。
她气不打一处来,溜下炕头,拿起门后面的棍子打开门。
“吵什么吵,孩子抽风你去找郎中啊,找我干什么!”
但她脚底下也不敢耽搁,转身在针线篮子里找了根针,丢下棍子往回走。
老大快要哭了,秋雨淋在他的头发上,整个人狼狈又可怜。
“娘,找郎中我怕来不及。”他带着哭腔用手挡在宋春雪头顶,“不知道是受了惊吓还是着了凉,孩子已经抽了好一会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