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宋春雪冷笑,这才是她跟老大的心里话。
曾经老大也这样说过,但她太疼爱老大,总觉得不是出自他的真心,是陈凤哄他那么说的。
之前老大说等她老了将她丢到沟里,宋春雪知道真到了那个地步,他做得出来。
所以,这个家她绝对不会分。
“凤儿,你怀着孩子生什么气,回屋去。”老大推着陈凤往北屋走。
三娃不由看向宋春雪,压低声音道,“大哥肯定会发火的。”
“发就发,是他自己要走的。”宋春雪拍了拍他的肩膀,“吃完去屋里睡觉,把门从里面拴上,免得他又打你。”
虽然三娃不见得打不过老大,但他从小到大就怕老大,忽然让他还手很难。
三娃嘀咕了一句,“我又不怕他。”
宋春雪笑了,起身端着土豆进了厨房。
没过一会儿,三娃跑到自己房间去了,门“砰”的关上。
“胆小鬼。”宋春雪就知道,他不敢。
这时,从北屋传来陈凤的咒骂声。
好像在骂她是老太婆什么的。还骂老三心术不正。
很快,老大走进厨房,急吼吼的质问道,“娘,你为什么将东西搬到了北屋?我们住哪?”
“你们去西屋啊,反正你不愿意跟我们一起住,早晚要出去盖院子,不如我早点搬进去住。”
“……”老大握紧了拳头,气愤的看着宋春雪,却又无法反驳。
“哦对了,你媳妇若是摔坏了我的东西,你用银子来还,我可不惯着她。”宋春雪面无表情道,“你纵容她骂我死老太婆,可见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靠不住。”
说着,她提着木桶擦过他的肩膀,去院子外面的水窖里打水。
等她从外面进来,果然看到老大站在三娃的门外,“咣咣咣”的敲门。
“你找三娃做什么,搬屋子的事总不能是他怂恿的?”宋春雪嘲笑他,“你怎么不去找老二,东西还是他给我搬的呢。”
躲在东屋的老二跳脚道,“娘,是你非要搬的,关我什么事!”
说着,“砰”的一声,东屋也关上了。
陈凤“哇”的一声在北屋里哭了起来。
“这日子没法过来,你们都欺负人,呜呜呜……之前还好端端的,怎么忽然跟疯婆子似的。”
“我还怀着孩子呢,哪有这样子当婆婆的……”
宋春雪走了进去。
“想知道原因吗?”她淡淡的看着冲进去护在陈凤前面的老大,“既然想分家,那就将你这几年赚的钱拿出来一起分。”
老大慌了,似乎没想到她会知道这个。
“娘,那是我自己赚的钱,何况我也没赚多少。”
“那老三的羊是他自己养的,我们家一开始才几只羊,现在那二十几只都是他养的,但他还是将卖羊的钱供你们读书。”
“而你呢,自私自利,赚的钱都偷偷藏了起来,跑回家骗我说没赚到钱,还反而从我这里要走了几两银子。”
“老大,这些年我最偏心的就是你,最疼的就是你。既然你算的这么清,我也没什么好偏颇的了。”
“要想住宽敞的大房子,自己去盖,反正你现在有了媳妇不想跟我住在一起。从明天起,你们自己花钱盖房子,饭可以在这里吃,早晚饭都得由你们俩做。”
“如果不乐意,你们继续去你丈母娘家待着,反正自从你成了家,我好像没了一个儿子一样,已经习惯了,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
宋春雪冷静的语气,跟平日里大相径庭。
她一口气说完这些,看着地上的木匣子道,“把我的东西捡起来,摔碎的赔给我,不然,今晚上我就将你们赶到沟里去。”
这话听得老大一阵后背发凉,他前几天这么跟娘说过。
没想到她现在这么记仇。
但事已至此,他只能忍着。
宋春雪去了厨房,也没过问老大两口子吃没吃,洗了碗便去北屋睡午觉。
只是没睡一会儿,庄子上游手好闲的男人来串门。
他直接推开了西屋,被老大骂了出来。
得知宋春雪住在北屋,他笑呵呵的走了进去。
宋春雪睡在炕上没理他,心里憋着一股火。
这个男人是村里的无赖,名叫李广正。仗着自家兄弟在县里混得好,将自己捧得很高,到处掺和人家的家务事。
自家地里的活儿不干,到处去串门,还要人家将好吃的好喝的拿来给他。
以前宋春雪不想惹事,也不想得罪他,哪怕他来聊天的时候,手脚不干净也能硬着头皮招呼着,之后笑着打发走。
可是后来呢?
别人骂她不检点,李广正还在外面说她很主动,脱了衣服给他睡。